第十二回 韩湘子东海吹箫 吕洞宾河中出世
听神曲,品玉箫,龙女倾情舞飘飘。
日夜谱就天花引,神竹制成紫金箫。
且说林英回到家中进房一看,见韩湘确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呼吸,拿起手一摸,已经冰凉,也没有了脉象。林英被吓得一下子昏倒在地。
林英在恍惚之中看到韩湘站在自己面前,笑着对她说道:“夫人,我该走了,多多保重。”林英听罢哭喊着向韩湘扑去:“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可韩湘突然又没有了踪影。林英依旧哭喊着:“你不能走,你快回来!你不能撇下我不管哪,你走了我怎么办啊?你快回来!”可任凭林英如何哭喊,韩湘都没有再回来。
林英正在绝望地哭喊着,忽听有人也哭喊道:“夫人快醒醒,夫人快醒醒!”林英睁开双眼,见众人正围在自己身边,一边摇晃着自己一边哭喊着。
林英知道韩湘已经去了,她趴在韩湘身上禁不住号啕大哭,泣不成声地边哭边说道:“你说过的啊,你不会丢下我就走的,如何今天就走了?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你为何说话不算话啊?”
众人在一旁劝解道:“夫人要想开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莫哭坏了自己。”也有人说道:“今日一早还好好的,如何说不行就不行了呢?”有的劝道:“夫人莫伤心,这也是老爷修来的福分,他虽然是去了,可是没遭什么罪。”
林英哪听得下众人的劝说,还是一个劲地哭嚎着:“你平日里道啊仙啊的,整日里长生啊不老啊的,你怎么竟先去了啊?你为何不等等我啊?你为何就不管我了呢?你叫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众人又道:“夫人莫只顾哭,你也要多保重自己。”有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快张罗后事吧!”
众人忙去张罗装老衣物,又派人到韩府、林府和梅儿家去报信。林英只是坐在韩湘身边哭得死去活来。
陆陆续续的众人都来了。众人来了哭了一阵子,尤其梅儿哭得更是伤心,有人劝梅儿道:“你莫只是哭,你还有孩子呢!再说,你这么哭,你娘更是受不了,你劝劝你娘才对!”可是林英和梅儿还是一个劲地哭个不停。
林圭来了对林英说道:“我听说修道的人成仙得道以后,都要尸解后仙去。说不定他这就是尸解后仙去了,你用不着为他伤心。”众人也附和道:“对,他是成仙了,他上天了,切莫再哭了。”林英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宽松了许多,竟不像先前那么再哭了。
且说众人忙活着把韩湘给发送了,在家停够了丧期,就按着习俗把他送回了河南老家河阳,后人还在河阳为他立了一个碑,碑文写着:“唐大理寺丞韩公湘之墓”。
其实众人并不知道,韩湘并没有死。他已经修成大道,位列仙班。他见女儿梅儿已经长大成人,又见夫人林英实在度化不得,便决定弃世而去。为了不让林英再整日里思念他,断了林英的念想,他拿了一个木棍儿放在床上,吹口仙气,说声“疾!”那木棍儿便变作了他的模样,静静地躺在床上。而后他心中又暗暗默念:“林英,为夫的对不住了,你以后要多保重!”随后他即飞身而去。
林英和梅儿哭嚎的那个韩湘,其实不过是个木棍儿,只是林英和梅儿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且说韩湘飞身来到终南山,铁拐李、钟离权、何仙姑和蓝采和也在山上,钟离权道:“湘子大道已成,可喜可贺!”何仙姑道:“那是自然!现在我们有六个道友了,再有两个就八仙聚齐了,那时我们就可以八仙融成一体,举升而成为天仙了!”韩湘不解地问道:“八仙?”何仙姑道:“张果老说的。”铁拐李道:“他信口开河,你也当真?”何仙姑道:“他不是信口开河,他说得有准。”何仙姑又对钟离权说道:“师傅你说对不对?”钟离权哈哈一笑,没有说话。何仙姑推着钟离权又说道:“师傅,师傅,你说啊!”钟离权又哈哈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何仙姑不高兴地说道:“师傅,看你?”
铁拐李一旁说道:“都是仙家,如何还师傅师傅的?”钟离权笑道:“说的对,说的对!”钟离权说着看了看何仙姑与韩湘,又说道:“以后你们都不要叫我师傅了,就叫我云房子吧。”
蓝采和对钟离权道:“韩湘也当有一个道号。”钟离权道:“不如就叫着韩湘子吧,我早就叫他着湘子了。”韩湘说道:“多谢师傅!”钟离权道:“怎么又叫师傅?”
众仙有时在终南山或鸑鷟山相聚,一起饮酒下棋、谈笑嬉戏,有时又各自云游,好不逍遥自在。
且说韩湘子大江南北四处云游,这日傍晚来到了东海之滨,因见这儿山清水秀,不禁心旷神怡。他顺手检起一个树枝,拿在手里边耍玩着树枝,边向大海走去。转眼到了晚上,他借着月光眺望着大海,突然想起曾闻东海龙宫有一龙女,善于音律,精于歌舞。他想到这儿突然来了雅兴,对着手中的树枝吹了口气,说声“变!”那树枝竟变成了一只竹箫。他坐在沙滩上,面对着大海吹响了竹箫,箫声嘹亮,悠扬悦耳。
这箫声传到了东海龙宫,东海龙女听到韩湘子动听的箫声为之一振,暗想这是何人竟有如此技艺?箫声不仅悠扬悦耳,而且还能传到深海龙宫。她抵不住这声声入耳的箫声,情不自禁地来到海边。她化作一条银鳗,游向岸边来看个究竟。
韩湘子吹过几个曲子,大潮退去十几里。这时,他发觉滩头上有一条误了潮的搁浅银鳗,正在月光下泪光滢滢地抬头望着他。看她的神情,她似乎还陶醉在乐曲声中。韩湘子觉得好笑,走到银鳗跟前蹲下说道:“鳗儿啊鳗儿,难道你也懂得这其中的奥妙?我听说东海龙宫里有个龙女,善于音律,精于歌舞。你若是个知音,请你去水晶龙宫去告诉龙女,我想以乐会友!”鳗儿听了,连连点头。
韩湘子伸手拿起银鳗,那银鳗目不转睛地看着韩湘子,韩湘子笑着朝其点点头,把她送回到了大海。
次日,韩湘子又想起了那个银鳗,觉得好玩,便又趁着夜色来到海滩,坐在沙滩上吹起了竹箫。
韩湘子箫声刚起,又见那个银鳗来到海边。韩湘子没有想到那条银鳗竟然随着箫声在明媚的月光下翩翩起舞,舞姿之优美,神态之奇异,世上罕见,韩湘子愣住了。
韩湘子停住吹箫,那银鳗也不再跳舞,两眼直盯盯地看着韩湘子。韩湘子暗想莫非她还想听我吹箫?于是他又吹了一曲。
就见那银鳗又跳起舞来。她在沙滩上不停地闪腰、盘舞、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突然,银光一闪,鳗儿不见了,却见一个天仙般的少女在那里翩翩起舞。她柳叶眉、杏花脸,玉笋手、细柳腰,金纱披身、莲花镶裙;舒腰,好似嫦娥舞;起步,赛过燕掠水。这情景竟把韩湘子给弄糊涂了,韩湘子正疑惑间,又见那少女边舞边唱道:
碧海清平啊月似镜,寂寞龙宫啊闻箫声。
使君一曲啊凤求凰,妾愿伴舞啊到天明。
那少女正在载歌载舞,忽然一个浪头扑来,少女不见了。韩湘子惊奇地在那儿站了半天,看看天要亮了,摇摇头离开了海滩。
第三天夜里,韩湘子又来到海边沙滩上,他望了望大海,站着拿起竹箫,海滩上又响起了悠扬的箫声。
韩湘子突然又看到那个少女在海滩上翩翩起舞,接着又唱起了美妙的歌声。这少女仍是边舞边唱道:
星星啊高高挂,月儿啊当空照。
微风啊拂海面,仙郎啊弄玉箫。
箫声啊动心弦,芳心啊为谁跳?
妾为啊谁歌舞,郎为啊何吹箫?
待这少女一曲唱完,韩湘子走上前去问道:“在下韩湘子,敢问这位姑娘是何方仙子?”韩湘子见她笑而不答,又笑道:“你舞姿奇妙,楚楚动人;歌声委婉,动人心弦。何不报上姓名,交个朋友?”
就在这时,又一阵海浪打来,那少女又不见了。海浪把韩湘子的衣服打湿了半截,韩湘子站在那儿任凭海浪拍打,他眺望着大海,心想她定是东海龙女,但她为什么不肯开口说话哪?
海浪退去,韩湘子却还站在那儿凝望着大海。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又拿起竹箫,用力地吹着。
韩湘子又站在那儿吹了几曲,却不见那少女回来。
次日韩湘子又来到海滩,他依旧坐在海滩上,面对着大海吹箫。一曲吹过,不见少女的踪影。再吹一曲,海滩上还是他孤影一人。他又吹了一曲,海滩上依旧是清风吹拂着海浪,白浪拍打着海岸,却看不到婀娜的舞姿,听不到美妙的歌声。
韩湘子感到奇怪,难道这支箫儿不灵了。他顺手将竹箫扔了出去,那竹箫又变着一支树枝飘落在地。
韩湘子心中郁闷,沮丧地转身往回走。就在这时,忽闻背后有人喊他。他惊喜地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陌生的老渔婆。老渔婆朝韩湘子道个万福,然后说道:“这位相公,公主感谢你的美意,特意差我出来传话。实不相瞒,前几夜在月下歌舞的乃是东海龙王的七公主。因事情泄露,昨日被龙王派太子将她抓了回去。如今她被关在深宫,不能前来与相公相会。今日她叫我来见相公,特来奉献南海普陀神竹—枝,以供相公制仙箫之用。望相公制成仙箫,谱写神曲,以拯救龙女脱离苦海!”说罢,老渔婆递上神竹一支,便化成一阵清风不见了。
韩湘子手拿神竹感慨万分,他飞身回到终南山,将神竹制成神箫,并把它叫做紫金箫。他日夜吹箫谱曲,最后终于谱成神曲《天花引》。
神曲谱成,韩湘子带着紫金箫又来到东海海滨,他面对大海吹奏《天花引》,旋律迂回曲折,悠扬婉转,空灵玄奥,优美动听。
箫声传到东海龙宫,惊动了东海龙王,他不由自主地带着太子来到海滩巡视。太子对龙王说道:“这吹箫的就是韩湘子,当初就是他用箫声勾引七公主的。”龙王听后点点头说道:“难怪七公主会情不自禁地来此听箫。这箫声悠扬婉转,听了让你心旷神怡,又空灵玄妙,把你带到一种虚无缥缈的境界。”
龙王和太子变化作一老一少来到韩湘子面前,龙王对韩湘子说道:“这位仙家,你的箫声美妙绝伦,本王佩服。”韩湘子知道龙王来了,忙施礼说道:“在下非是有意在龙王面前卖弄,实是事出有因。七公主无辜,还望龙王开恩,还她自由。”龙王笑道:“这个不难。你我乃属水旱两家,本是相安无事。只是你那优美的箫声搅得小女夜不能寝,私自外出,如此下去会坏了我宫中的规矩。”韩湘子道:“既如此,龙王若是答应放过七公主,在下以后不再打扰,即刻就走。”龙王笑道:“一言为定。”韩湘子辞别龙王,飞身而去。
唐德宗贞元十四年(798年)四月十四日巳时,一个男儿在河中府永乐镇(今山西永济市西的芮城县)东北的招贤里降生。他就是后来名扬四海的酒仙、诗仙、剑仙,吕洞宾。据《虞邑西乡吕氏宗谱》记载:吕洞宾本名煜(yu),他的祖辈世代为官。曾祖父吕延之于唐玄宗开元年间任河东郡(唐肃宗乾元三年即760年改为河中府)节度使,并在当地立家繁衍。祖父吕渭,唐乾元二年进士,中书舍人,礼部侍郎。父吕让,唐元和十六年进士,海州刺史,生三子:长子熀,大中七年进士,次子烨,咸通十四年进士,三子煜,后更名岩,字洞宾…。
吕煜五官清秀,鼻梁耸直,虎体龙腮。自幼聪慧好学,博读百家,四岁时就能咏经读书,亲朋邻里都很喜爱他。他读书勤学不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十岁就能出口成章,人称神童。长大后斯文秀气,文思敏捷,文不拘题,并喜爱游山玩水。他作诗会友,乐善好施,方圆十里八里无人不知。在其年幼时,有一个道人见到他,曾赞道:
此子骨相是仙才,风尘表物浪裹来。
遇庐则居学道法,见钟则叩称心怀。
人们对道士所说的话似懂非懂,听得出前两句是称赞的话,后两句则不解其意,只当是道士又说疯话,并无人在意。
吕煜虽才貌双全然而与仕途无缘,时至弱冠之年却应试进士不第,心情烦闷又去出游会友。
吕煜这次出游,引出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段佳话。
这日吕煜到了风陵镇,在好友李林家里做客。时至初秋,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主宾心情都好,免不了把酒吟诗。酒过三巡,诗意正浓,吕煜举目看看窗外,见秋风刮起,树上落下几片变黄了的叶子,不由心生感伤,吟道:
秋风惨淡秋叶黄,天色渐晚秋凄凉。
昨日春风正得意,他日却是满地霜。
“吕兄不必感伤,我来和你一首。”李林说道。他凝眉片刻吟道:
秋日明媚秋气爽,天色虽晚酒正香。
今岁秋收不得意,明年定是粮满仓。
“和的好,和的好!”吕煜点头赞叹。两人举杯同饮,饮毕吕煜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问道:“上次我来你处见到的那个苟杳近来可好,他文思敏捷,人又好,今日怎不见他?”李林答道:“这个苟杳说来真是可怜。”吕煜点点头说道:“是啊,前两年他家父已经过世。”
“何止于此!”李林接着说道:“这斯的娘亲因其父过世,悲痛过度也得了病。苟杳是个孝子,到处为她娘求医问药。谁知竟是不治之症,前些日子也过世了。苟杳尚且年幼,又是个书生,哪能经得起这番折腾。到了发送他娘亲的时候,居然连买棺材的钱也没有了。”说到这儿,李林却停了下来,眼望着吕煜直摇头。
吕煜也看着李林,皱起眉头:“这些我怎不知”。李林笑答:“你家本来就远,听说又去了中条山,哪能寻得见你,故不曾给你信。他如今欠了一个员外的债,到员外家做活去了。”吕煜道:“明日你我同去看他如何?”李林说好。
两人边说边饮,举杯换盏,酒至很晚才作罢歇息。次日日过干头,两人方才起床吃饭,饭后即起身去见苟杳。
时过正午,两人才到老员外所在的小镇子。两人正要打听员外住处,却见一个老乞丐前来讨要。李林正累得不耐烦,对那乞丐道:“去去,一边去。”拉着吕煜就要走。吕煜却顺手掏出些碎银子给了乞丐。乞丐鞠躬千恩万谢,李林仍不耐烦地说道:“少罗嗦,拿了银子,还不快走!”乞丐见状转身走去。李林又对吕煜说道:“乞丐多了,理会不过来。”吕煜笑着说道:“做些善事无妨。”说着看到前面有一小酒肆,遂又说道:“不如先到酒家喝上两杯,权作歇息,随便也问问店家。”李林称是,两人径直向酒肆走去。
两人下午有事,在酒肆中不过小饮而已。问过店家员外住处,走不多时就到了。两人走到员外家门口,正好从员外家出来一人,李林忙上前问道:“且问这可是刘员外府?”这人答道:“正是,两位找刘员外?”李林道:“不不。苟杳可在府上?”那人答道:“他去干活去了,你们找他?”见两人点头称是,那人接着说道:“我也正要去那儿,不如咱们同去。”这人姓刘,也是在刘员外家做活的。
三人走到野外,见不远处正有一人在田地里干着活,刘喊到:“苟杳,有人找你。”那人抬起头,见是吕李二人,十分惊喜:“吕兄,李兄!”
这人正是苟杳,只见他发如墨染,面如冠玉,真一个英俊男儿。三人相见,寒暄几句。言谈之间吕煜问道:“贤弟,现在还读些书么?”苟杳答道:“读是读些,只是没有空闲,抽空读一点罢了。”吕煜道:“我想替你还上银子,你到我家去读书,不知你意下如何?”就在这时,刘说道:“员外来了。”三人只顾说话,不觉刘员外已到近前。刘员外问道:“两位是苟杳的朋友?”苟杳忙道:“正是,这是李林,这是吕煜。”员外道:“听你说起过。”吕煜两人拱手向员外打过招呼。员外吩咐道:“苟杳,带两位到家中用茶。”吕煜说道:“老人家不用客气。我有一事欲问老人家。”员外道:“吕公子请说。”吕煜道:“我想让苟杳到我家和我一同读书,他欠你的银子我替他还上,但不知他尚欠多少?”员外忙说道:“不多不多,几十两而已。他又在我这儿干了一阵子活儿,所剩无几了。”
李林说道:“即如此,不如所剩银两我先垫上。”员外忙说:“不妨事。我和苟杳家爷爷本是故交,我让他到这儿来本也是让他有个安身之所。两位如此仗义,我老汉也不含糊,所剩银两不要了。”李林说道:“那就多谢老人家了!”员外又对吕煜说道:“让他和你一起读书,这样甚好。”
苟杳回去拿起行囊,和李吕二人一起回到了李林家中。吕煜和苟杳又在李林家玩耍两日,便启程和苟杳一同回到家。
两人在家一同读书,一同吃饭,一起外出游玩,一起饮酒作诗。吕煜很赏识苟杳,两人结拜为金兰兄弟。
一天,吕煜家来了一位姓林的客人,这人见苟杳眉清目秀,一表人材,读书用功,将来定有出头之日,便对吕煜说想把妹妹许配给苟杳。吕煜深怕苟杳贪恋床第之欢误了锦绣前程,连忙推托。
谁知苟杳听说此事,又听说林家小姐贤良貌美,后来还偷偷地到林家院外去转悠,想偷眼看看这个林家的千金小姐。不想去了几次,居然都没碰上。吕煜闻知此事,觉得又可气又好笑。吕煜劝苟杳道:“贤弟,婚姻之事虽大,但莫忘前程要紧。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贤弟应安心读书,也好早日求取功名。”苟杳道:“哥哥所言极是。不过哥哥,貌美之人好找,心上之人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