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无力承受
“你知道小韩燕是怎么死的吗?他被人震碎了五脏,却不会一下子死去,而是以剜心般的痛苦,慢慢死去。”萧真冷冷的望着张氏越来越苍白的面庞,淡淡道:“我与他有几面之缘,冲着这份缘分,我告诉他会为他报仇。”
男子骇然,见到萧真眼底的杀意,全身因恐惧而颤抖起来。
“可连他自己的母亲都不在乎他的生死,我便觉得我又何必这般圣人?”
男子一听萧真不会杀他了,松了口气。
“是啊,我不是圣人,再者他是你张氏的儿子,”萧真眯起眼讥讽的看着张氏半响,又望向男子让人厌恶的满是脂粉气的脸上,手中的一把剑突然变成长剑,狠狠刺进了男子的身子。
“你,”男子嘴角溢出血来:“你不是说不杀我的吗?”
“这一剑,是身为一个大人对孩子的怜悯,无关于恩怨。”萧真拔出了剑,再一次刺进了男子的身上,厉声道:“这一剑,是因为我心里曾留着的善良。”
当萧真的剑再次拔出来时,男子已痛得晕了过去。
韩家人都骇然的望着萧真身上的杀气,这样堂而皇之的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
韩母跌撞的跑到韩子然身边,厉声道:“子然,她,她竟然在丞相府里行凶,你,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韩子然低头看着母亲依然不懂得悔改的样子,苦笑了下,“如果不是因为我,恐怕你也早已如这个男人一般了。”萧真,早已不是以前的萧真。
韩子然走向了被吓傻的张氏,淡淡道:“张氏,你当真以为我二哥不知道你做的事吗?他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什么,子,子能他知道?”
“二哥爱你,所以能这般包容你,”而他,却连爱一个女人的资格也没有,韩子然冷冷道:“因为二哥,我也一再姑息你,如今,就算二哥想再包容你,恐怕你也无法在韩家立足了。”
萧真收回了一把剑,不再打算理韩家,如今她已经多管闲事,显得同情心泛滥,正要离去,二名暗影突然出现在韩家。
“师傅?”其中一人,竟然是老将军司徒况。
还有一人拿下面具,当萧真看清其面庞时,赫然竟是皇帝。
“属下见过皇上。”萧真下跪。
一时,韩家人都回过神来,踉跄的下跪在地。
萧真站了起来:“师傅,皇上,你们怎么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呈儿出事了。”司徒况脸色沉重的的道。
“唯一回来的影卫说,他们去齐国时,遭到了时彦的埋伏,他们死伤无数,呈儿下落不明。”老将军说着,从腰里拿出了一块令牌交到萧真手里。
“影令?”萧真看向恩师。
“从今往后,影卫营由你来执掌,我也一并将皇上的安危交于你了。”老将军说道。
“师傅要去救司徒?”
老将军叹了口气:“我司徒一门百年来保家护国,如今只剩下呈儿一根独苗,若不去找他,老将愧对烈祖烈宗,幸好有你这么一个好徒弟,要不然老将还真走不成。”
“师傅?”见恩师转身要走,萧真跪在了恩师面前,道:“师傅,让我去吧。”
“不行。”皇帝与韩子然异口同声。
萧真看了韩子然一眼,目光又落在皇帝身上。
皇帝清咳了一声,说道:“朕,朕习惯你在身边了。”
“皇上,属下和时彦做过几年的搭档,这世上,没有像属下这般了解时彦了,再者,在属下心中,恩师是既是师亦是父,属下绝不能让恩师去冒这个险。”萧真这话说得果决有力。
老将军叹了口气,说道:“为师知道你的孝心,长江后浪推前浪,为师老了,影卫营迟早是要交到你手里的,就算我不去,这事也不该由你去。”
“师傅,让我去吧,除了父亲,您是我这个世上最为挂心的人了。”萧真哽咽道。
皇帝此时看了韩子然一眼,在见到韩子然灰暗的眸光时,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斧头是铁了心不原谅韩子然了,也是啊,这样的结,根本就是解不开啊。
司徒老将军心里也不好受,却是喝道:“荒唐,身为上影,怎么能情绪外露?”
“是,属下知错。”萧真冷声道,再次抬头时,脸色已沉冷。
皇帝:“……”不知为什么,斧头突然间的软弱他倒觉得正常,这一脸杀气的模样,明明该习惯的,反倒不自然了。
“这事,请让属下去吧。”
“事已定,不用再多说,你好准备接手影卫营,我这便起程。”
可就在司徒老将军转身要离去时,萧真突然出手朝着恩师的头顶狠狠一辟,瞬间便有一名暗影出现接住了老将军倒下的身子。
听得萧真沉道:“将老将军带回府里,召集觉氏,任氏,颜氏三族的暗影过来。”
“是。”暗影消失。
“你这是做什么?”皇帝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真,竟然连自己的师傅也打,太大逆不道了:“你真要去吗?那可是万分危险的地方。”
“几个月前,皇上不也派属下和时彦去齐国出任务了吗?”
“那时有时彦在,他与你的功夫不相上下,如今他背叛了大汉。”皇帝担忧的道:“你护了朕那么多年,朕自然关心你多些。”
“属下谢皇上的关心。但这一次,属下必须去。”
“非去不可吗?”韩子然走到了萧真的身边,声音低哑,带着黯然。
萧真没有看他一眼,只点点头。
“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一眼吗?”
萧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怕看他一眼,她的心就多疼一分,也越发的思念重生那一世的子然,她想远离京城,或许这样会让她的心好过一些。
萧真跪在皇帝面前:“求皇上恩准。”
皇帝叹了口气:“朕懂了。萧真,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保护朕。”
“是。”声音一完,萧真已消失在院中。
皇帝看了眼周围的韩家人,拍了拍韩子然的肩膀:“子然,放下吧。”
“放下?怎么放?我的心,为她空了十年,当发现之时,连怎么挽留都不知道。”韩子然喃喃,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十年来,每每望向夜空时,心有多么的空虚,那种像是被人偷去了最重要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谁能懂呢?回首,才发现是自己最相信最亲的亲人一手促成了他的悲剧,这份伤,他几乎无力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