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9章 晚了一步
萧羽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对手的确比朋友更加了解彼此。万年之前，他陨落后，莫殇便算到了他有可能重现人世，月神也算到了，就连敖战，都不相信他会真的陨落，必会归来。
“既然你认出了我，那我不妨，向你请教几个问题。”萧羽沉吟许久，才道：“此前我的星辰现世，流落九天，各方都有参与争夺，为何却都是神境之下的人？”
“很简单。”敖战道：“因为要继承你的道，便只有那些道未成形的人，才最适合。此外，神境以上的人，若是混战，对九天波及太大，因此各方才会约定，不允许神境以上的人出手。”
这些缘由，萧羽也曾经想过，敖战的回答，与他猜想之中的答案，也是八九不离十，所以并没有太过意外。
“万年之前，我遭人暗算，其中似乎牵扯了不止一位无上人物，你对此，知晓多少？”萧羽眸光闪动，又是如此询问。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当年暗算他的，绝不止有莫殇一个，而是还有其他无上至尊，那个图谋他那方世界的神秘至尊，很明显提前知晓他要陨落的事，要说此人没有参与到其中，他绝不相信。
只是，他到现在也不确定总共有几位至尊牵扯到了其中，但是，九天中那几个无上人物，都值得怀疑。
“你是在怀疑我？”敖战深深看向萧羽，随后摇头道：“我若说我不知情，你信吗？”
萧羽没有说话，深深盯着敖战。九界之中，任何一个无上至尊，包括九界之主，以及各大顶尖生灵的最强者，都有这个可能！
不过，他手中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因此谁牵扯到了其中，谁不知情，他现在也无法断定。
“你怀疑我，确实也是正常的。”敖战轻叹一声，道：“但其实，我若要杀你，此刻便可动手，以你如今的状态，相信那对我来说，并非不可能的事。”
萧羽沉默，事实确实如此。以他现在的状态，敖战若有杀心，的确有很大可能，能够将他斩杀。
“你见我，便是要和我说这些吗？”萧羽感觉，敖战接引他来到此处，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自十多万年前一战，我这些年，长年闭关，极少出世，你可知，我这些年在做什么？”敖战目光深邃，话锋突然一转。
萧羽细细打量敖战，他的外表虽无变化，但从气息上来看，相比上一次相见，他确似乎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
忽然间，萧羽一惊，道：“你莫非……已经触摸到了那个门槛？”
敖战点点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一条可以超脱的路，耗费几十万年后，终于隐约触摸到了那个门槛！”
萧羽心中，不禁波澜起伏，敖战居然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当年的他，九天无敌，才开始寻求这一条超脱之路，那时他也只不过和敖战一样，隐约触摸到了一个门槛。
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久，他修炼出错，变得极其虚弱，才让莫殇找到机会，对他出手。
如此说来，如今的敖战，已经不弱于他前世的巅峰境界！这位龙族中的最强者，确实惊艳，居然能靠着自己，走到这一步！
在萧羽的所知之人中，能够走到这一步的，至今只有不死魔君和他两人，莫殇或许也走到了这一步，而如今，达到这一境界的人，又多了一个敖战！
“你……找到那条路了？”萧羽强忍心中的震惊，试探着问道。
“虽然触摸到了门槛，但……我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敖战摇摇头，脸色满是凝重。
“为什么？”萧羽一惊，隐约感觉到，这背后或许有什么大秘。
“因为，我怕会像你一样！”敖战的目光，又一次变得深邃起来。
萧羽的心，就像被人重重锤了一锤，震撼莫名，惊道：“你是说，我当年之所以被人暗算，是因为触摸到了这一门槛？”
他无法不震惊，如果说敖战所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冥冥之中，有某种存在，不希望有人能够跨过这道门槛，而他因为触摸到了这一境界，所以才会引来那种存在，对他进行抹杀！
“这些年，我极少出世，便是因为不敢让外界之人，知晓我如今的真实境界，怕会引来和你当年一样的后果。”敖战的脸色说不出的凝重，当中还透露着一种无奈和不甘。
这一刻，萧羽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那就不死魔君！
当年的不死魔君，同样也走到了这一境界，然而在他冲击的时候，也失败了，未能真正超脱，就此陨落，在天地间消失。
莫非，不死魔君之所以失败，也是因为那未知的存在出手干预，才导致他没有成功？
“你是如何得知，走到这一步，会引来我那种后果的？”萧羽有些不敢相信，敖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他是从哪里得知的？
“事实上，万年之前，你陨落之后，我也曾经出世，试图找出你陨落的原因。”敖战犹豫片刻，才道：“因为我深深知晓，你必然已在我之前，走到了这一步，若你是因为冲击失败而陨落，我或许，可以从中有所收益。”
萧羽点头，敖战的想法非常合理，他是想要借鉴，看看萧羽找到的超脱之法，和他是否一样，若是不一样，两者之中又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是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因此其他人的做法，有极大的借鉴价值。
“我在追寻的过程之中，遇到了一个人。”敖战说到这里，声音变得低沉，道：“那个人也在寻找你陨落的真相，他当时说了四个字，我如今，记忆犹深！”
“他说了什么？”萧羽感觉自己的心被提了起来，莫非这个人对超脱之道，也有所了解？
“他说……”敖战深深看着萧羽，道：“晚了一步！”
“什么？”萧羽微愣，一时没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是什么。
“他说，他找到你，晚了一步！”敖战道：“我曾追问过他什么意思，但他却只是摇头，说你已经陨落，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