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哥的女人
很快黄三元带着廖甲廖乙两兄弟来到房间。
“大当家,什么事?”
“咱们山寨现在有多少现银?”
“现银有一百二十二两。”
银子是短缺货,山寨铜钱是有的,但银子不过一百多两,还是上次讹诈薛半川的。不过黄三元不愧是山寨总管,肚子里有本帐,财物的数目他信口拈来。
“取一百两,给小蝶拿去。”
“用,用不了这么多。”小蝶突然吓了一跳,其实有一二十两银子,她们就能度日。
“拿着。”程大雷道:“你随着黄总管去库房取,里面有绸缎,看的上的选两匹,给你家小姐带回去。”
二人走了,程大雷目光落在廖甲兄弟身上。
“二位,你们身上没有悬赏吧?”
廖甲有些惭愧:“这个……不好意思,我们兄弟还没来得及犯案,不过您放心,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定也做一两件惊天动地的案子。”
程大雷无语,合着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呐。
他的意思是让二兄弟去保护苏樱,二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力气是有的,对付几个小混混不成问题。
之所以让他们去,是因为蛤蟆寨原先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背着悬赏,柳家的人,程大雷目前还暂时信不过。
“我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去落叶城保护一个人。”
“什么人?”
程大雷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道:“某未来的压寨夫人。”
听到这话,二兄弟立刻拍着胸脯道:“大当家放心,有我们在,绝不让大嫂出事。”
“那么,如果有人欺负你们未来大嫂,你们会怎么办?”程大雷缓缓说着,眼角突然溢出浓郁的戾气:“给我抽丫挺的!”
“呃……不是直接杀掉么?”廖甲廖乙同时问。
“……”程大雷。
趁着小蝶还没回来,程大雷让柳芷准备笔墨,准备把前世见到的,经营酒店的经验照搬写下来,由小蝶带回去交给苏樱。
不过程大雷鬼画符一般的字,实在是惨不忍睹。最后变成他口述,由柳芷代为执笔。
柳芷伺候人是不擅长的,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一窍不通,可是在琴棋书画,女红针线上却很深的造诣,这也应该,人家从小到大是按照千金小姐培养的,可不是要去给谁为奴为婢。
一个个蝇头小楷落在纸上,当真是无比秀美,怕就算前生的书法大家见到也要汗颜。
不多时小蝶回来,程大雷本来的意识是让她在这里住一宿,明日安排她回去。可她说苏樱孤身一人,她不太放心,今天一定要赶回去。
无奈,程大雷只能安排一辆马车,拉着绸缎和银子,还有辣椒,送她回去。这条路不太平,最后程大雷还亲自送了一程,直到看到落叶城的城门,他才独自返回来。
……
黄昏时刻,苏樱在酒楼大堂,让小二上板打烊。
其实,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是很丢人的事情,纵然苏樱常以黑纱罩面,却仍难免风言风语。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妇人,才不介意这些。
这个时代的变态之处在于,一方面无比看重贞洁,恨不得青年女子被男人碰到手臂,就得自杀谢罪。而另外一方面,对于一些结婚的妇人来说,却又无比随便,什么公媳扒灰,叔嫂偷情的事情屡见不鲜。
不过对于苏樱来说,她也不在意丢人了,她身上背负得也不差这点事。
这里说是酒楼,其实破败得紧,年久失修,白蚁蛀得楼梯常吱呀呀响。生意也是差到极点,苏樱都不记得自家还有这样一座酒楼,不过到最后,这酒楼却成为了自己的,是自己被赶出家门后唯一获得的东西。
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地理位置还算不差吧。对面就是苏家的四海楼,常常高朋满座,宾客络绎不绝。
四海楼的掌柜姓李,外号李大头,是苏樱哪位后妈的大哥,也就是苏樱的舅舅。当然,也别指望他们有什么感情了。
他站在四海楼的门口,用毛巾拍打着衣服,往这边看时,脸上露出一个不善的笑容。
苏四海身染重病,活不过多长时间了,只要能将这小妮子赶出落叶城,那么苏家从此之后就要姓李。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妮子竟真的舍得下脸面,黑布一蒙脸,就要打开门做生意。
哼,可惜你终究是个女儿身,且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滚蛋。
眼睛看到几个大汉走进对面,他咧嘴笑了笑,转身走入四海楼。
走入苏樱酒楼的四个大汉明显不善,脸生横肉,眼睛滴溜溜在苏樱身上乱转。
“老板娘,考虑得怎么样了,这家酒楼什么时候出手?”
“话已经说明白了,这酒楼我是不会卖给你们的。”
原来这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三天两日便过来寻衅滋事,目的就是要以极低的价格拿下这酒楼,把苏樱赶出落叶城。
“老板娘,我劝你别逞强,这是个爷们的天地,不是你一个小娘们能吃得开的。”
“四位,请回吧,我们要打烊了。”
“打烊!没看到我们四个来喝酒么,开门做生意,还有把客人往外客人赶的道理。”
苏樱眉头颦起,冲小二使个眼色,让他斟酒打发了这几个人。
小二端着酒来,那大汉挥手就是一个耳光,将小二砸到地上。
“呸,你他娘的什么东西,被你摸过的酒也能给大爷喝。”大汉目光落在苏樱身上,更加肆无忌惮:“我要老板娘倒酒给我喝!”
“听说你黑纱后面的脸不给人看,今天大爷非要看看你能怎样!”
“都他娘被山贼上过的娘们,装什么纯!”
苏樱已出离愤怒,可今年才17岁,纵然出身商人之家,也是看得多,做得少,她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场面,方寸已乱。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小蝶和廖家廖乙两兄弟从门外走进来。
廖甲目光转一圈,抓起门口一个酒坛,挥手就砸在这人的脑袋上。
啪!
声音响亮,酒浆和血液一起流,破碎的陶片落在地上,湿漉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