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兵临城下
长安城。
当年的天下第一城,如今多了些肃杀味道。正义教的十万大军包围了这座城池,从城头往下望去,到处都是飘舞的天蟾吞月旗。
其中最显眼的一张大旗上,写着一个『义』字,所有人都明白,义字旗下,就是正义教的首领,当年因为刺杀明帝被擒住,差点被砍掉脑袋的林少羽。
当然,义字旗再显眼,和城头那副龙旗相比还是差了很多。黄底红纹,上面绣一个李字,此刻竖立城头,迎风飘展。
百二十年前,当初的大武开国皇帝,就是打着这面旗,东征西战,打下整个天下都姓李。
时隔上百年,今天再挂出这面旗,不是为了打江山,而是为了守江山。
今天这面旗下站立的,是帝国皇子,李乐天。
从正义教兵临城下那一日,明帝便病倒了,的确,他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一刻不如一刻。在最后关头,他将长安的兵权交给了李乐天。所有人都明白,如果能守住这场危机,李乐天将会是帝国下一任皇帝,九万里江山的主人。
当然,现在说这话有些为时过早,因为今天之后,这万里江山姓不姓李都不好说。
今日,正义教鸣鼓发兵,有人在城关下叫阵。
环长安皆山,从外界进入长安只有一个入口,就是伏虎关。把守这里的是帝国老将西门俊,伏虎关易守难攻,只要打不破伏虎关,就无法靠近长安城。
同样的道理,只要打得下伏虎关,援兵也过不来。
在四十天前,正义教就打下了伏虎关,西门俊的脑袋挂在伏虎关头。伏虎关告破,长安无险可守,只能仗着精兵坚城。
正义教并没有着急进军,守伏虎关却不进攻长安城,只是日日在长安城下叫阵,单枪匹马决斗。
过去的这段时间,已经发生了十几场战斗,由帝国的龙虎之将应战,却无一例外败北。
林少羽已经连斩帝国十三员大将,这份战绩足以震惊天下,甚至超过他那位被冤杀的父亲。
帝国不能再败下去了,再败下去,丢失的不仅是颜面,还有人心。
长安城内早已经人心惶惶,有传言说林少羽是天命之将,暗中有神仙保佑,已有些大户,悄悄联系正义教,愿意私开城门,放他们进城。
对于这些人,李乐天直接处死,过去的这一个多月,长安城有大片大片的人被砍头。令李乐天无语的是,他们在临死前还高喊着正义不死,邪魔必亡。
而他们崇拜的神明是……蛤蟆大神。
这是最令李乐天崩溃的一点。
“大皇子。”
一个戎装男人的声音令李乐天回过来神,此人是将军府的门客,名叫田枝疆,年方三十,却是一个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虽然还未在人前露过面,却是将军府着力培养的年轻人才。
“此战,许胜不许败,你有多大把握?”李乐天。
“请殿下放心,我若出马,必取林少羽狗头。”田枝疆昂着头道。
“不可大意,接连已有十三员帝国名将被他打败,他们的本事,未必弱于你。”
“谁强谁弱,通过这一战就可以见分晓。”田枝疆道。
李乐天点点头,大手一挥:“擂鼓,开城门。”
擂鼓则进,鸣锣则退,随着震天的鼓声,长安城的城门开启,一席戎装的田枝疆骑马踏出城门。
“乱臣贼子,请速速过来受死!”
李乐天在城头看着这一幕,表情有些无语。这一战的胜负,极有可能决定谁会是帝国未来的主人。然后,现在却搞得像是两个顽童打闹。于是,李乐天有些哭笑不得,千万人的生死,大武一百多年的气运,真的就如此滑稽的决定么。
只希望,田枝疆不仅口气大,本事也大,能赢了林少羽,否则,不管如何,总是输的人比较难看。
鼓声急鸣,忽见敌营中杀出一人,黑衣黑甲,手中一杆长枪。鼓声越急,马蹄越快,最后如同一道黑色闪电。
很快,在上万人的注视下,两马相交,长枪如黑蛇一般探出。
田枝疆没见过这么快的枪,瞳孔中只剩下一道电芒,越来越急,越来越大,随之,长枪洞穿他的心脏,惊愕的表情永远留在他脸上。
噗通一声响,田枝疆的尸体坠地,只有他的坐骑唿律律奔回城关。
当着两军的面,林少羽只用一招,就结果了田枝疆。帝国未来的将星,再一次被他扼杀。
李乐天对这一幕,并不感觉意外,失败得太多,多到他已经麻木的程度。
这一幕已经不断重演,反正正义教也不进攻,当然,也攻不下长安城。
忽然,城下的林少羽横起长枪,长枪指向城头的李乐天。
李乐天感觉到了杀机,果然,林少羽的野心不小,只杀一个田枝疆没办法满足他的胃口。他所贪图的是自己的脑袋,甚至是自己那位父王的命,才能满足他的胃口。
他冲城下的林少羽拱拱手,口中吐出两个字。
“收兵。”
今日的战斗就落下了帷幕,双方已经耗了这么久,谁也不介意继续耗下去。
……
琴川关。
程大雷在书房和阿喜碰面,不得不说,阿喜精神了很多。自从程大雷把情报部门交给他后,他憋着劲儿要干出点事来,给所有人证明自己。
程大雷今天叫他过来,也是看他最近做得怎么样。说了放手不管,也不能完全不过问。
简单聊了一下,阿喜做得不错,他是有脑子的,只要认真做事,总也不会辜负了程大雷。经过这段时间的苦练,这帮人的草莽气已经去了很多,渐渐像真正的军人。
“大当家,这是什么呐?”
程大雷看到阿喜拿起书案上的纸钞,他不愿和别人提起这件事,自己只是偷偷摸摸的研究。现在阿喜问起来,戳中了程大雷的痛处。
“哈,也没有什么了,随便折腾玩的,你喜欢就送给你了。”
“我听人说大家准备发行纸币,是不是就是这东西啊。”
程大雷白了他一眼,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