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豆腐吃够了吗
柳若晴垂着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抬眼看向言渊,心里还有几分犹豫。
这一次,言渊真的发火了,对柳若晴又生气又失望。
“你做事之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被童绍看到你出手,捅到皇帝面前去,你死定了!”
他的声音有些响,脸色也变得铁青。
刚一动怒,心脏那一块长时间没再痛了的地方,骤然抽了一下。
他捂着心脏,呼吸有些急促。
柳若晴看言渊这副模样,心一急,赶忙走到他身边,“你别生气,我不是不告诉你,我也是刚才出去的时候,才碰的。”
她的脸,带着几分焦急和自责,言渊想要凶她,可也下不了口了。
可还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回来的时候,你该告诉我了,你告诉了我,我才好想办法去应付童绍。”
他的声音,还是沉沉的,但是起开始的盛怒,语气显然软了许多。
柳若晴知道言渊是在担心她,也没想过为自己辩解什么。
她在言渊身边坐了下来,道:“我是怕你担心,所以没敢告诉你。”
她拉过言渊的手,撒娇般地摇了摇,“别生气啦,我现在告诉你,晚不晚?”
她双眼晶亮,眼睛里隐隐流露出来的讨好,让言渊的怒气,早已经消了一大半了。
“你全部都跟我说出来,不算晚。”
他伸手,抓过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捏了捏,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柳若晴见他不生气了,才笑嘻嘻地凑到他身边,表情化作认真。
“是……是小月。”
“小月?”
言渊的脸色,骤然往下一沉,眼的眸光,冷了几分,“你那个婢女小月?”
柳若晴点了点头,跟着,认真地解释道:“那天晚,我看到她悄悄离开王府,我跟在她后面跟了一路,看到她进了皇宫,从天牢里救出了那个叫褚将军的人,后来大内禁军都来了,我担心她被抓到,因为是我的婢女,我怎么都脱不了关系,所以才出手救了她。”
言渊的眉头,紧拧着,看着她的目光,一言不发。
柳若晴也不知道她信不信,只能继续道:“那天之后,她没再动过任何心思,我也慢慢松懈下来了,我也没想到她今天会去劫囚。”
言渊是知道柳若晴的真实身份,所以,他当然知道小月这一次的行动,跟柳若晴没有什么关系。
“她有跟你说,她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柳若晴摇了摇头,“她只跟我说,她绝不会伤害我,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进宫行刺皇帝。”
“不会伤害你?”
言渊冷笑了一声,幽深的眸瞳里,杀气逼人,“如果今天她没成功逃脱,你现在已经被禁军押入大牢了。”
那个叫小月的丫鬟,绝对不能再留!
柳若晴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如果说当初她跟小月还算不感情有多好的话,她们这将近一年多来的相处,要说没有一点主仆情分,那也不可能。
她虽算不什么良善之人,可让她眼睁睁看着小月***,她却也是做不到的。
况且,她相信小月不是坏人,而且,那个褚将军,满身的浩然正气,真没办法让她将他们跟坏人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可言渊这话说的也对,小月今天要是没成功逃脱,倒霉的是她了。
言渊见她拧着眉不说话,知道她还是在担心小月,心里既生气又无奈。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算她的目标不是为了刺杀皇帝,她几次擅闯j-in'g0ng,这个罪便是免不了的。至于她的身份……”
言渊从凳子缓缓站起身来,幽深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或许得问问另外一个人。”
“谁呀?”
“柳天心。”
“柳天心?”
柳若晴一愣,随后便明白了言渊的意思。
小月原是柳天心的婢女,那小月的行为,说不定跟西擎皇帝有关。
那个叫褚将军的人,也可能是西擎的某位将领。
这样想着,言渊已经帮她取来衣服,伺候她穿,“去聿王府问问她。”
聿王府——
柳天心被困在聿王府已经有几个月了,越想越后悔当初怎么偏偏跳言绝的马求救。
现在,她被困在聿王府,哪里都去不了。
这么不自由,还不如当初直接让言渊杀了自己灭口算了。
这种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更让她没办法忍受的是,她得每天戴着**,顶着一张不是自己的脸活着。
**做的再好,也没自己真实的脸透气,戴了这么久,真的要难受死了她了。
打开房门走出来,她瞧了瞧四周,见没什么人,便悄悄绕到王府一处十分偏僻的院落。
这里偏僻又没有人住,守卫自然也松散一些。
“我不信这一次还能被你抓到。”
柳天心摸了摸下巴,想到前几次逃跑都被言绝给亲手抓住,她一脸的不服气。
她还不信了,言绝能一天到晚盯着她。
抬头看了看面前高耸的围墙,她深深地提了一口气,轻松地跃围墙。
心里刚得意了几分,便见墙外临街那一棵硕大的榕树下,言绝懒懒地靠在树干,神色慵懒地摇着扇子,嘴角带着似笑非笑,正看着她。
柳天心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嘴角,脚下一滑,直接从墙摔了下去。
好在某人速度她快,在她落地的瞬间,脚下轻轻一晃,便闪到了她身边,拦腰将她一带,转了几个圈之后,稳稳地站住了。
柳天心刚才从墙摔下来的瞬间,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被言绝抱着,愣了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双手,紧紧地抓着言绝的衣服,怕自己一松手,会摔个狗吃屎一般。
吓傻了的她,自然是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
片刻之后,听到一道邪肆的嗓音,在她头顶方响了起来,“柳天心,你豆腐吃够了吗?”
带着揶揄的嗓音,透着一股暧昧,将柳天心从原本的惊吓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