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主子生气了
言霄的眸光,往下一凛,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不悦。
他看向王玄翎,心一沉,问道:“王公子这是去哪呢?”
言霄的声音,让王玄翎猛然从沈沁的脸收回视线,转向言霄,道:“玄翎刚从翰林院回来,准备回府。”
他看到言霄的脸色有些不太高兴,他又悄悄地看了一眼言霄身旁的沈沁,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之后,对言霄道:“玄翎不打扰二位,告辞。”
“慢走。”
王玄翎经过沈沁身边的时候,又不动声色地看了沈沁一眼,这才离去。
感觉到王玄翎走远,沈沁提着的心才松了下来,没想到这么久了,自己对着王玄翎的时候,还是紧张得连气都不敢喘一声。
“王玄翎现在在翰林院?”
言霄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压低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悦。
沈沁没察觉出来,听他这么问,便应了一声,道:“嗯,他去年开始在翰林院行走。”
“哼!你倒是对他的事了解得挺清楚。”
言霄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悦,让沈沁讶了一下。
错愕地抬眼看向言霄,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突然间这样不高兴了。
不过,她还是非常自然地解释道:“嗯,我听我伯父提过几次。”
言霄知道沈沁说的伯父是翰林院大学士沈谦,听她这么解释了一句,脸色稍稍才好了一些。
他的目光,盯着沈沁的脸,看了半晌,忽地突发想地开口道:“沁儿,你说本王去沈府提亲怎么样?”
“好啊。”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样随口应了一句,只要是主子的提议,她都不会持反对意见。
可下一秒,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吓得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双眸因为震惊而睁大,愕然地抬起看向言霄,“阁……阁主,您说什么?”
言霄刚刚漾在嘴角的笑容,缓缓收了回去。
他说,这丫头怎么回答得这么爽快,敢情这会儿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言霄也分不清这会儿是什么想法,竟然又恶趣味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去沈府提亲,怎么样?”
这一次,沈沁是完完全全听明白了,这位……是跟她爹杠了?
她心里这样想,也这样下意识地问出口了,“阁主,您是跟我爹杠了?”
这才送了一支玉钗给她,还命令她不准摘下来,这后脚憋着坏水要她家提亲了?
这真得把她爹吓得厥过去吧?
言霄听沈沁这么傻乎乎地一问,瞬间有些头疼了。
好么,他这样心血来潮地想提亲,连这个自己一手教起来的丫头也觉得他憋着坏水坑她爹呢?
“本王想娶亲了,不行吗?”
他的两个弟弟都有媳妇了,他一把年纪了,不能娶亲了?
行是行啊,但您不能拿我开玩笑啊喂,您不怕我当真了吗?
“还是说,你嫌弃本王年纪大了?”
“不是,不是。”
沈沁这会儿头晕乎着呢,阁主是不是也被人下了药,性情大变了,怎么跟她说的话题越来越偏离主题了?
她甚至还觉得阁主动不动调戏她来着。
“那是你有心人了?”
言霄的眉头,挑了挑,脸没有多余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喜怒来,只是眸光在下一秒,加深了几分,“王玄翎?”
“……”
沈沁没有说话,她从来不敢在主子面前说谎,喜欢王玄翎这件事,她该不该承认呢?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言霄,沉默着没有回答。
而她这样的反应,在言霄看来,显然已经是默认了,他的心头,顿时升起了一股怒气来。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再找你。”
说着,对沈沁抬手一扬,转身离去了,那背影,带着一丝怒意。
沈沁这会儿也没注意到言霄生气了,主子没吩咐,她当然不会凑去要任务啊,尤其是,这个任务还跟自己的好朋友有关,她更加不愿意接,好在主子没强迫她接下这个任务,沈沁在心里,松了口气。
只是想到他刚才问她的那个问题,沈沁的眉头,又苦恼地皱了起来。
她喜欢王玄翎?
要是去呈阳县之前的话,她还能很肯定地回答出来,可自从去了呈阳县,那一次见了阁主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心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有些被她压在心底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提起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现在,要说她喜欢谁,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骤然有一种自己很可能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的心思,而这种心思,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但是,有一点,她却是非常清楚的,那是——
她家主子绝对不是她能肖想的,所以,主子不管说什么暧昧不明的话,在她看来,都是主子性情大变,要捉弄她罢了。
言霄原本想让沈沁监视云娇容的心思,也在见了沈沁之后,彻底歇了。
既然皇帝知道他派人监视云娇容,那他怎么能让沁儿去冒这个险呢。
言霄想了想,还是得找个适合的人去盯着云娇容,可一时间,他也想不出来。
而在言霄还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人选的同时,云娇容那边也在长时间没有再见到柳千寻之后,松了口气。
以为一次柳千寻让她做了那样的事之后,便不会再逼她了。
这段日子,她一直很矛盾,一会儿希望哥哥能赢了言朔,为他们墨家一族报仇,一会儿又希望言朔能平安无事,不要被哥哥的人给算计了。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日子,柳千寻没有再出现,她也没有在言朔的口听到任何跟神机堂有关的消息,她的内心,总算得到了暂时的放松。
这天,趁着言朔在御书房批奏折的当口,云娇容独自一人去了御花园。
这几日,她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情况又差了一些,可怪的事,她吐血的情况却减少了许多。
但很多时候,她还是不敢跟言朔待在一起,一方面觉得自己对不起言朔,另一方面,也怕被言朔看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