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课 鬼冢愤怒的一拳
1
"不知道犬冢老师到哪里去了?他那件事实在是太惊人了。"
长曾我部进颇为可惜地说。
他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但内心却乐得想放鞭炮庆祝。
在长曾我部进眼中,犬冢年轻,受女学生欢迎,学历又高,在此文馆学苑的存在对他而言犹如芒刺在背。
而今犬冢突然消失踪影,这怎能不叫他高兴呢!
(这么一来,从吉祥学苑前来"猎人头"的鬼冢,一定会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
找曾我部进得意地期待着。
"就是啊!听说犬冢在视听教室偷看下流的录影带,里面的内容是护士和医生的全裸影像……他是因为这样,才羞愧地离开学校吗?"
工藤正史小声地问。
工藤老早就想用视听教室那一百寸的大萤幕看色情录影带。
他不只一次想过自己坐在大萤幕前的震撼画面,所以对犬冢可能是因为偷看A片被发现这件事十分在意。
"不是,我听教务主任说,他是札幌综合学园派来的间谍,至于潜入我们学苑有什么企图,就不得而知了。"
长曾我部进向他解释道。
"喔!听起来好像满严重的,那看录影带的事呢?"
工藤随口应了声,他最想知道的是偷看录影带的事情。
"你说那件事啊!其实那是鬼冢老师看的。"
"什么!原来是鬼冢……哈哈哈哈哈哈!如果是他,那就不意外了。"
"哈哈哈……"
长曾我部进和工胶正史两人一面开怀大笑,一面往教职休息室走去。
真由美经过走廊时,适巧听见两名同事的谈话。
算算时间,鬼冢到北文学苑担任代课老师也有两个星期了。
在这短短的日子里,他在学苑里已经有举足轻重的份量。
最令人羡慕的是,不管他犯了什么错,周围的人总能笑着原谅他。
实际上,到这个小镇来教书的老师要花这里立足并不简单。
由于地方小,大家很容易把目光集中在外来者身上,所以在这里要能学会忍受学生和同事们打量的眼光。
有好次页由美实在是受不了周围注意的眼光,她不但写好了辞职信,甚至还买了就业情报准备另谋出路。
可是鬼冢不一样!他自然不做作的态度虽然带给身旁的人不少困扰,可是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反而真心接受他荒唐的行为。
这不禁使真由美再次起曾经担任丙班导师的涨野萤子。
她也跟鬼冢一样,毫不在意身边的人怎么看她。
(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真由美心中突然产生疑问。
(我真糊涂,以前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总是。)
海野老师真的不在乎周围的人对她的看法吗?
她会不曾是故作坚强,其实内心非常在意学生和同事们是如何看她?
那件事爆发之后,大家表面上都装出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不搞不好私底下却不断说她的坏话。
(换成是,我大概会这么想。)
"我其是的,怎么又想起那些事。"
想到这儿,真由美不禁苦笑着自我解嘲。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真由美就一直活在后悔当中。
她常会对自己在教职员议上没能袒护海野老师,举手反对海野老师辞职的事痛恨自己。
海野老师上最后一堂课时精神抖擞的身影,现在还深深地烙印在真由美心中。
海野老师走后,真由美觉得自己一直身处在浓雾中,找不到正确的方向走出来。
直到鬼冢到北文学苑代课,真由美仿佛发现火光,带领着她走出层层浓雾。
可是鬼冢再过几天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到了下学期,一切又将恢复原状,她又要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
真由美轻轻地叹了一品气,快步走过喧哗的走访,朝教室走去。
2
樽波町的公立中学大部分是七月二十六日开始放暑假。
但北文馆学苑却是从八月一日开始放,因此下学期开学的时间要比其他来得晚。
北文馆学苑的开学典礼通常是在八月二十日北海道的季节冬长百夏短,对习惯东京学校生活的我来说,刚开始实在非常不习惯。
我在东京念的也是私立学校,那里的结业典礼通常比别的学校早,如果上星期六、日,最晚也会在七月十日放暑假。
所以去年夏天整个七月都得到学校上课的日子,让我痛苦得想哭。
另外,这里的寒假也不怎么令人期待。
不管寒假有多长,只要碰到大雪下个不停,外头又冷得要死,我就只能待在家里玩动。
今年的暑假即将到来,可是不知道事,我速全身懒洋洋的,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从念小学算起,我已在学校度过八个年头了,但这是我第一次在放暑假前有这种心情。
鬼冢原定来北文馆学苑任教的三个星期就快过去了。
从被两个不良少年勒索到遇见鬼冢,再被他海削一顿,也不过是两个星期前的事,此刻想起来,却叫人怀念不已。
从遇见鬼冢那一天开始,我的生活便完全改观。
这学期唯一的一件大事模拟测验,也在我无准备的情况下结束。
每天被鬼冢惊天动地的打呼声被劳轰炸,我根本无法好好念书,成绩怎么可能会好?
以往只要看到考卷上的成绩不理想,我一定会怨叹不已,后悔半天,但这却连烦恼的时间也没有。
现在我的房间到处都藏有鬼冢捡来或买来的色情杂志。
此外,我们还经历了河原崎的手枪事件,录影带店的火灾,还有桂木被流氓找到,最后还住到我家。
一连串接踵而来的,事情让我无暇顾及考试成绩。
让惊心动魄、眼花撩乱的生活就要结束了,鬼冢会离开北文馆回到东京,桂木也要继续过逃亡的生活。
距离暑假只剩四天的时间,到那时候,我的房间和学校生活都将恢复原状。
3
"鬼冢老师,这次你非向我道歉不可。"
工藤正史口沫横飞地妈吼。
他的皮肤本来就很黑,此刻又气得满脸通红,看他黑中带红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的肝有问题。
"哈哈哈!我不是早就说过对不起了吗?对不起、对不起,你听,我已经讲三十遍对不起哟!对不起、对不起,再加这两次就三十次二次……"
鬼冢不文雅地枢着鼻孔,一点房间也没有。
"你当我是白痴吗?'
工藤气得脸色越来越黑。
"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讲四十次了,你听不烦,我都讲烦了。"
说完,鬼冢白了他一眼。
他轻篾的眼神惹得围观的学生们哄堂大笑。
光听这些笑声就知道学生们都站在鬼冢这一边。
这当中有很多同学都曾常莫名其妙地被工藤处罚青蛙跳。
这里所有的人都很讨厌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系大猩猩。
"够了!"
工藤出声制止鬼冢,狠狠地瞪着他。
"你这家伙真的是老师吗?"
"怎么不是!我有老师执照耶!虽然刚拿到就掉进水沟里,不但整张皱巴巴的,而且还有一股臭味,不过名字还是看得出来是我哦!"
鬼冢也不害怕,得意地说,
"我说的不是执照的问题指的是精神上问题。像你这种没知识又不卫生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当老师!"
"工藤老师,生气对身体不好喔!你何必为那种有小事生气。"
"开什么玩笑!你居然说那件事是小事?"
听见鬼冢的话,藤怒不可抑地指着他说。
"你太夸张了啦!我只不过是在午休的时候拿篮球当水球玩而已。"
鬼冢缶他摆摆手说。
"鬼冢,你给我听好!每件事情都有它的规则,篮球的规则,就是把球投进篮框里。"
工藤一板一眼地向他解释道。
"更何况体育器材是我在管理,你这样不经同意就随便拿去,要是丢了或损坏了,我可是要负很大的责任……哔!你给我回来,我话还没有说完……"
鬼冢丢下慷慨激昂的工藤,一个人跳进游泳里,学水上芭蕾的舞者在水里倒立。
他无所谓的态度已经使工藤的愤怒升到最高点。
跟我比游泳!
他气呼呼地指着鬼冢骂道:
"我无法再忍耐了,你给我跪下!我要你在学生面前给我下跪陪罪。"
"我才不要!"
鬼冢挤眉弄眼地向他扮鬼脸。
"很好!既然这样,我舞用比赛来一决胜负!我想想……
如果你输了,就得向我下跪陪罪。"
鬼冢先是楞了一会儿,按着露出箜说
"好啊!游泳我最手拿了。"
"好耶!鬼冢老师答应了。"
"鬼冢,加油1"
霎时,聚集在游泳池畔的学生都群起拍手欢呼。
鬼冢也自信满满地向学生挥手回应。
看到这般盛况,工藤反而有些畏缩。
"还、还是不要比游泳了,我今天没有带泳裤来。"
他马上撤回前言。
"那有什么关系,穿普通裤子就可以了。你看,就像我这样。"
鬼冢说完,又开始在水中倒立。
"鬼才要像你!裤子弄湿了,你要我怎么回去?我是公车通勤族,穿着湿裤子坐车,会给别人带来困扰的。"
"嗯,你这样说也对。不然我把我的裤子借给你穿好了,我可以用胶布把前面的重点部位贴起来……"
鬼冢已经准备把裤子脱下来。
"神经病啊!谁要穿你的裤子。"
藤立刻阻止他荒唐的举动。
"嘛!那你想比什么?"
鬼冢故作不幸地说。
工藤思考了五秒钟,伸出右手握拳说:
"我们来比腕力。"
"好啊!我比腕力从来没输过,我们就比腕力好了。"
鬼冢边说边往池边移动。
"等一等!"
工藤伸直双手,大声制止鬼冢上岸。
"我忘了我昨天练哑铃,举重,肌肉酸痛无力,那样太便宜你了,我们不是换比别的。"
工藤又思考了五秒钟。
"对了,比跳远。我说的不是三步跳远,而是立定跳远哦!怎么样?"
工藤露出自信的笑容说。
"也好啦!我的立定跳远还算可以。看过我跳远的人,都说我可以去参加奥运,他们还怀疑我是不是基因突变哩!哈哈哈……"
"什么?等一下!立定跳远不好,我们还是比……"
工藤再次比出阻止的动作。
"啊!那我也很行!"
"这个还是不好,我们还是比……"
"可以,人家都说我有职亚选取手的水准……"
"那比……"
"这对我来说根本是小儿科,人简单了。"
"算了,我们还是比……"
当当当……
最后,拯救工藤免于当众出糗的是午休结束的钟声。
4
"我要放罗!"
鬼冢大叫一声,立刻冲了过来。
砰!砰砰砰!啪啪啪~~霹霹啪啪~霹霹啪啪!咻!--碰!碰!塑胶袋里的鞭炮在同一时间炸开。
"哇——"
鬼冢对着夜空猛增挥手。
"成功了!"
"真漂亮……"
"哇!好棒!"
"哈哈哈哈!好亮哦!"
我,河原崎,中条,久美子,安斋和桂木六个人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把那么我鞭炮全部淋上汽油,再一次点燃,会不会太浪费了?"
中条觉得有些可惜地说。
"你真笨!就是浪费才好玩。"
鬼冢说着,口中的香菸也随之上下晃动。
"话是没错,但一般老师可不会这么做,对吧?一郎太。"
中条转头看向河原崎,他嘴上正叨着向鬼冢要来的香菸。
"老师,你是用什么方法让警卫答应我们在学校里面放鞭炮?"
"当然是贿赂他罗!"
鬼冢从塑胶袋里拿出一罐啤酒。
"我说只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那卷医生护士的色情录影带借他看,咕噜咕噜……哈!你们没有看到他当时的表情,那个老芋仔居然红着脸收下录影带耶!真是太好笑了,咕噜咕噜……"
鬼冢一边说,一边大口大口灌啤酒。
"那个警卫真色,我看他搞不好会躲在楼梯底下偷看女生的内裤。"
安斋露出鄙视的表情说。
"没错,没错!他的胡子那么多,看起来就是一副色鬼的样子。"
久美子接口说。
"对呀!搞不好他就是最近在公园出没的那个变态。"
桂木也露出晒心的表情。
"对了,这几天我在公园那里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是什么?"
两个女孩好奇地异口同声问道。
"那是一个用纸箱搭成的小房子,就像那些无家可归的游民把纸箱搭成盖成像房子一样。
奇怪,不知道是谁住在那晨?那种人不是都住在市中心吗?"
"怎么曾住在这种乡下地方?"
桂木颇为不解地说。
"嗯,这的确是满奇怪的。"
久美子点头回答,随即转移话题说:
"其实我觉得工藤今天才奇怪哩!说话没头没脑的。"
"就是说嘛!我的想法跟你一样。"
桂木也赞同道。
"你知道吗?最后当凶说要比赛滑雪的时候,差点没笑死我……这么热的天气去哪里比滑雪啊!"
安斋说到高兴处,还拍手大笑。
俗话说三个女孩于聚在一起就变成一座菜市场,今天我终于见识到这句话的威力了。
像这种时候,男生就只有一边滚蛋的份。
此刻我正拉长耳朵,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偷听她们谈话。
我并不想打探她们的私事,我只是想知道桂木会不曾告诉入美子她们想偷看她洗耳恭听澡那件事。
距离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我在学校里并没有听到任何传言。
我想桂木应该还没有跟任何人提起那件事。
可是我担心她曾往转学前突然告诉久美子她们。
事情若是这样,那我就完蛋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桂木突然走到我面前说:
"市川,我有事想跟你说。"
(来了,她想在这里把我的罪状公布出来吗?
是的!她一定是想让大家批斗我这个偷窥狂。
原来她是想给我残酷的打击。)
"我们今天可不可以去你家住?"
桂木那张巴掌大的脸蛋靠近我说。
"啊?"
"我想在离开之前跟随大家好聚一众,可以吗?"
(呼!还好她不是要说那件事。)
我监介地点点头。
唉!我这种老爱往坏处想的个性要改一改了。
这一点鬼冢正好跟随我相反,他什么事都先想到自己,所以才会过得那么自由自在。
"好耶,好耶!这个提议太好了。"
鬼冢突然插嘴,满心欢喜地拍打我的背。
"就这么决定吧!今天我们在阿乐的房间玩到天亮。"
鬼冢向大家宣布。
"我来负责吃的。"
久美子举手自告奋勇。
"我听绫乃说市川的妈妈人很好,个性也很开明,我早就想认识她了。
然绫乃在那里,那找他去住几晚好了,这样就不用看到我家那个死要钱,每天都有知道工作的老太婆。"
久美子站在原地滔滔不绝地说。
我们默默地听她说话,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班上最有人缘的女孩居然叫自己的妈妈“老太婆”。
那个送过两次情书给她的饭岛五郎,还有每天捧着她的照片的广赖涉,以及为了她在两个两月减掉十斤的大冢正听到这些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听到这此地无聊话,只是我一想到她那张恶心的脸就生气……鬼冢教师,你载我回去拿衣服和材料,好不好?"
久美子停止抱怨,跟鬼冢撒娇。
"你这小鬼……"
鬼冢换上恐怖的表情,双脚打开站在久美子面前。
"干嘛啦……"
冷不防地,鬼冢把久美子倒抓起来。
"啊!老师,你想做什么?"
鬼冢把双脚不断挣扎的久美子挟在腑下,用力地朝她屁股打下去。
"好痛啊!老师,你快放我下来!"
啪啪啪……
打了几十下之后,鬼冢才将久美子放下。
鬼冢低下头看着痛得蹲在地上哭泣的久美子,语气严肃地说:
"这是你对自己亲生父母不礼貌的惩罚。"
久美子瞪了鬼冢一眼,站起身大骂:
"讨厌!你根本什么事都不知道!"
话一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哭着跑开。
"哔!近藤……"
中条看了桂木一眼,也随后追上去。
这家伙最近终于知道挂木不喜欢他,所以把目标转移到久美子身上。
不过我想久美子他也追不到了。
正当安斋地想追走时,河原崎突然拉住她。
"不用追了,有中条过去就可以了。"
"老师,你太过分了!"
安斋愤怒地看着鬼冢。
"吵死了,这是我的原则。"
鬼冢双手抱胸,脸上的冷漠表情让人看了会害怕。
"老师,你原谅久美子吧!她会变成那样是有原因的。"
河原崎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是什么原因?"
鬼冢反问他说。
"久美子有点点恋父亲情结,自从一年半前她爸爸车祸死后,她伤心了好一阵子,可是却看到妈妈一点也不难过,她就开始憎恨她。"
鬼冢掏出一根香菸点燃,静静地听河原崎述说。
"不只我们五个人其实班上有一半的同学都有各自的烦恼,而那个帮我们解决烦恼的人就是海野老师。"
"海野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老师?"
鬼冢好奇地反问。
河原崎迷着双眼,好似在回忆什么,喜事出淡淡的笑容说:
"她是个坚强、温柔,不论何时都能给学生快乐的老师。"
"咦!那不就跟我一样。"
鬼冢自恋地捣着胸口。
"你少恋了,海野老师正好跟你相反。"
说完,河原崎皱起头想了一下,接着又说:
"嗯……其实你们有些地方还满像的啦!"
"对了,那位老师为什么要辞职?"
鬼冢终于提出大家一直回避的问题。
霎时,河原崎收起笑容,不发一语地看着鬼冢。
他不可能会回答的,包括我在内,丙班没有人会回答。
鬼冢似乎也感受到我们不想回答的心情。
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迳自拿起水桶,把还在冒烟的鞭炮残赅淋湿。
"好了,今晚就到此结束。"
在场没有人回话,大家都默默地捡起垃圾积压自踏上归途。
5
"你是说海紧老师的事吗?"
听到鬼冢一大清早问她们件事,真由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听丙班同学说的吗?他们说了些什么?"
真由美但没有回答鬼冢的问题,还紧张地反问。
"没有啊!我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听说,所以才想来问你。"
"原来如此,真是不好意思。"
真由美露出放心的表情。
"海野老师的事这么让你难以启口吗?"
鬼冢不解地说。
"……"
真由美为难地看着他。
"好吧!那就算了,我去问其它老师好了。"
"鬼冢老师,请你等一下!"
"你想说了吗?"
"嗯,可是在走廊上说不太方便……"
真由美不安地看看周围的环境。
我们到屋顶去好了,我发现那里可以看到海哟!
鬼冢带着真由美爬到屋顶上的水塔旁。
这里的景色的确很棒,只是若被强风一吹,很有可能会摭下楼去。
"真由美没有勇气站起来,她浑身擅抖地坐在地上。"
"真由美老师,这里不错吧!"
鬼冢高举双手,伸了个大懒腰说。
"我一直很喜欢高的地方,站在这里就可以把不愉快的事全忘掉,根本不可能像少年样维持有那么多烦恼,最后还以自了结束生命,真是太蠢了,哈哈哈……"
鬼冢迳自大笑起来。
"应该是少看维'特'的烦恼才对。"
真由美强忍着笑意回答。
"你说的是真的吗?害我从小一直以为是维'持'咧!"
鬼冢惊讶地说。
"嘻嘻嘻!其实我也发生过这种错误。小时候记错的事,有一天突然被人指正,可是过之后又会再搞错……人大概都是这样吧!很难把脑袋中的旧观念消去。"
"那有什么关系,我搞错的事情可多着咧!每次我说错的时候,别人都会纠正我,可是我都不管他,所以每次都有会说错。"
我真羡慕你。真由美衷心说道。
"什么?我?"鬼冢指着自己说。
"嗯,我羡慕你对自己的自信。"
"真由美老师,你的话好深奥哦!我实在不了解……"
鬼冢不自在地搔搔头说。
"海野老师也是如此,不管过去多少错事,她还是勇往直前。她就是审样一个人……"
真由美国微软公司站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接着,她开妈述说去年冬天离职的社会科老师——海野萤子的事。
6
"原来他们五个人都曾经拒绝到校上课了!"
鬼冢洮然大悟地说。
此刻他强忍品尝迎面吹来的清新空气,嘴里不再叼着香烟。”嗯……“
真由美也学鬼冢做深呼吸。
她觉得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闷气,经过这次深深吐纳仿佛已经连同空气一起吐出去。
"虽然是海野老师说服河原崎他们继续上学,可是我觉得他们五个人一点也没有勉强的感觉。其实不只他们五个人,新学期开始后,丙班了惝有任何一个学生转到公立学校就读。"
文化祭和校庆活动,他们班最努力也最尽心地参与;此外,学业成绩也有明显的,那时候我觉得丙班的学生非常有朝气,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幸福的神情。
真由美微微一笑后,又说:
"当初我是欣赏大井松田董事长的教育理念,才进入北文教学,但是大约在犬冢老师进来以后那段落时间,学苑的教育方针便改变了。尤其是大井松田董事长住院,御手洗教务主任打理校务以后,北文馆就变得跟我进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说到这儿,真由美不禁摇了摇头。
"虽然我是乙班的导师,但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像海野老师那样,让学生们自由发展。我害怕学生的成绩会下滑,所以都乖乖地按照教务主任安排的课程上课。海野老师一直是我努力的目标……可是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却无法主她做些什么……"
真由美说话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
鬼冢看真上美有些说不上去,连忙开口催促;
"那个海野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由美拭去眼角眼的泪水,接着说:
"海野老师她……她过去的经历被人发现,并张贴在布告栏上……”
真由美眼中盈满泪水,一颗颗晶亮的泪珠不断落下。
"那张用电脑打字的函写出海野老师以前工作的土耳其浴的店名。这件事带给很大的冲击,海野老师如果否认的话,事情乙可以平息,可是当教务主任询问她事情的真相进,她居然微笑地坦白承认。"
"我心里明白,任何管过去曾经从事什么职业,只要能够带好学生,乙是个好老师,根本不需要因为这个理由辞职,可是在我的观念里,还是很受曾经做地那种事的人当老师,所以在教职员会议上,我才没有举手反对海野老师辞去教职……"
真由美硬咽地说。
"她离开那一天我本来想跟她说声抱歉,但她却鼓厉我当个好老师。
我知道她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当老师了,即使转任其他学校,那些流言还是会再出现……那时,我知道她再也不会讲台授课。"
"如今只要想起她离去时的背影,我就难过得想哭……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为她做些事。我问过她为什么要承认没凭没据的,只要否认一切就会没事了……你知道海野老师怎么回答我吗?"
真由美激动地把脸移近鬼冢:
"她说:'人舞有时候多少都会说些谎,但是老师却不行!老师要是说谎,怎么让学生信服呢?'说完,她便转身去上最后一堂课……"
真由美难过得低下头啜泣。
鬼冢体贴转开视线,他沉默地暗示真由美可以不用再说下去。
可是真由美擤鼻子又继续说:
"海野老师走后一个时期,有个自签名是她妹妹的大学生来找我。她听我海野老师提过我的事,所以来找我打听海野老师辞职原因,还要求我不可以让海野老师知道她来找过我。"
"我告诉她整个事情的经过,她却泪流满面地不断自责。
她说因为他们家公司倒闭,父母亲相为继上吊自杀,身为长女的海野老师为了抚养三个弟妹,才会在大学下课后到土耳其浴拖拉机工作,直到最小的弟弟念完国中。"
"听完她的话,我实在是懊悔不已。我既不能把这些话告诉丙班同学,也没有勇气复查找海野老师请原谅我……"
说到这儿,真由美难过得再也说出一句话。
鬼冢没回答,只是拿出香烟抽着。
他朝开空吐了个烟圈,一阵强风吹过,烟圈和强合而为一,迅速消失不见。
鬼冢看着烟圈消逝,转头问道:
"真由美老师你知道海野老师现在哪野吗?"
7
"大家安静!"
宝城真由美在吵杂的理科教室用为拍手大喊。
不管是再怎么淑女的人,只要当了三年老师,声音一定会越来越大。
"安静!"
真由美尖锐的叫声再次响起。
后面不停地传来悉悉卒卒的声音,我实在很想拿棉花把耳朵塞起来。
他们谈内容不外乎上:
"听说犬冢失踪了,这件事是真的吗?"
"我真的在视听教室偷看色情录影带吗?"
"不是!他好像是其他学校派来的间谍。"
"大概吧!这件事我不清楚耶!"
"对了,鬼冢人呢?犬冢不在,不是应该由他来上课吗?"
"对啊!怎么会是宝诚老师来?"
"有人说今天早上看到鬼冢跟宝诚两人单独在屋顶上讲话耶!"
"真的吗?他们两个人在拍拖吗?"
"唷!搞不好哦……"
好奇的学生们窃窃私语,完全不管讲台上的老师。
真由美不知道自己成为话题中的主角,迳自说道:
"今天因为犬冢老师没来,所由我来发期末考的卷。犬冢拿了考卷就安静地在座位上检讨,不可以走来走去,知道吗?"
"知道了。"
听见同学们顺坐回答,真由美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开始叫唤同学的名学。
8
午休钟声一响,学生们马上争先恐后地冲出理科教室。
如果动作不快点的话,福利守的柳橙汁就会被买光。
这个星期期轮到我值周,所以我必须把教室的窗户关好,黑板擦干净才能离开。
(真讨厌!喝柳橙汁是人冢午休唯一的乐趣……)
我一边想,一边把考卷夹在课本里。
这时有人从后方拍拍我的肩膀说:
"我去帮你卖果汁。"
我回头看,桂木对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本来还有一点兴奋,但仔细一想她这个星期也值周,说要去帮我买果汁,那不就是要我帮她把工作做完?
不过看到她对我的态度和善,我想她应该已经不介意上次偷窥那件事。
我喜悦地擦着黑板,关上窗户,把值周该已经不介意上次偷窥那件事。
当我关上电灯的同时,突然听到走廊上有跑步的声音。
"啊?你都做完啦!"
桂木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道。
整理教室跟步去果汁那一样比较轻松呢?
看样子,桂木并不是像我先前想的那样,藉故把工作全推给我。
她会去帮我买果汁或许是要谢谢我把房间让给她睡吧!
"谢谢,我请你。"
我边说边把手伸口袋准备掏钱给她。
"不用了,我请你就好了。"
桂木微笑着摆摆手。
"跑过之后口好喝哦!"
桂木自顾自地喝起饮料。
我们两人都低头沉默地倚着桌子喝果汁。
为了打破沉默的气氛,我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口:
"桂木,近藤后来怎么样?"
"什么意思?"桂木反问我。
"昨天她不是哭着跑走吗?我想知道她怎么了?"
"你很在意久美子吗?"
桂木说话的口气似乎有些妒忌。
"不是啦!我是怕她会因此而鬼冢……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鬼冢就要走了。"
我赶紧解释清楚。
"应该不会吧!今天早上我跟她天的时候,她不但没有生气,还很高兴的说什么很久没有让人骂了,一个人笑得开心,我看她真是有被虐狂。"
桂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在柔和灯光的映照下,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天使一样。
眼前这个景象若是画下来放在美术馆展,我一定天天去报到。
"市川!"桂木突然轻声叫唤我。
"上次你偷看我洗澡……"
"你误会了,那是鬼冢他硬拉我去的,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
我吓得心脏猛然震了一下,心急打断桂木的话反驳着。
"你那时不是已经说了……"桂木继续说。
"什么?"我又插嘴道。
"你不是说:'对方是我喜欢的人,如果没有她的同意,我绝对不会看她的裸体!"
桂木把我那天的话完整地复述一遍。
"原来她听到了。"
"那、那是……"
我含胡其词,心想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这期间,我的脑袋也一直模拟各种情况。
(如果说是,那就表示我对她有不正经的想法。
如果不是,那不就表示我讨厌她?)
衡量经重之后,我决定这么回答:
"当然是真的。"
我早就有挨耳光的心理准备。
"市川,没想到你还挺色的嘛!"桂木取笑我说。
一瞬间,我的喉咙像是被堵住般,吐不出半句话来。
(唉!我的初恋就这样破灭了……)
"可是我很高兴。"
(高兴?真的吗?)
咦?不对,搞不好安斋跟久美子就躲在教室的某个地方,他们正等我会错意进,飞奔出来嘲笑我这个大色狼,再用V8拍下我的穷态,那么明天我就会成全校的笑柄……
不!我想得太多了,我要乐观一点。
如果是鬼冢的话,他一定会当场把桂木压倒在地上。
可是这种事我那敢做,但至少我可以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桂木,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呼!我终于把心里的话告诉她了。)
如果答案是"不",那么在桂木离开前,我是必须得离家出走段时间。
"谢谢……"
闻言,桂木对我欣然一笑。
这下我可烦恼了,我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是肯定还是否定。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继续吸着早已喝完的果汁。
桂木看了我一眼,静静地把玩喝完的果汁盒。
"市川,你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这句话是指我很色的意思吗?
还是她发现了我藏在辞海里的色情杂志……)
"当你对流氓大喊住手,还用力把他的手从我的肩上拉开进,看起来就像电影里演的英雄一样?"
(当时我有那么做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个流氓还踢了你好几下,当时你一定很痛吧!真是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那根本不算什么,况且事情都过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安慰她说。
话虽如此,但那件事过后的三天,我痛得根本无法直起腰来。
"市川,其实我也……"桂木欲言又止。
"什么?"
"哎呀!这教我怎么说呢?"
"你想说什么?"
"或许……"
桂木说着,脸颊也旋即飞一两朵云。
"或许我也喜欢你呀!"
霎时间,我的心脏卟咚卟咚地狂跳不已,脑袋也忘了思考。
(市川乐,你赶快说话呀!这一幕不是常出现在梦中吗?)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感觉,因为我以前没喜欢过男生,而且你的个子跟我差不多,也不是长得很帅,所以……哎呀!搞不好那只是我的错觉,你忘了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吧!"
"桂木……"
我呆呆地轻唤她的名字。
"对不起,我明天就要走了,现在还跟你说这种话……"
"明天?你不参加结业式吗?"
我着急地问道。
"我本来是打算结业工结束之后才走,可是我今天又看到那个流氓了。"
"在哪里?"我紧张地反问。
"我看到他从四站附近的诱馆走出来,身还跟着五、六个人,我想那些人可能是他来的帮手。"
"怎么会这种……"
我无力地垂下肩膀喃喃低语。
"我想他可以已经发现上次的事不是在做梦,而且仔细想想,他当初应该是握有情报才会来到樽波町的,因此我们的把戏迟早会被他揭穿。我已经打电话通知我爸爸了,他本来要我今天就走,可是我还想跟大冢饯别,所以要求他等到明天……"
"桂木,我会尽力保护你,请你留到结业式结束再走。"
我拍拍胸脯说。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这句话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绝对不是我特意想让桂木感动才说的。
桂木先是惊讶地看阒我,接着又用手遮住嘴笑了笑。
(真是太丢脸了,像我这种人,拿为什么本事云保护她?)
"市川,谢谢你。"
时间仿佛在上瞬间静止,我的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
我的眼前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见,所有的神经全集中在嘴唇上。
我全身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也有点困难。
我连闭眼、伸手都做不到,自然也没有勇气抱住桂木。
桂木在我的嘴唇留下香甜的滋味后,随即红着脸跑出教室。
此刻的我没有幸福的感觉,也没有喜悦的心情。
我独自立在昏暗的理科教室中,直勾勾地盯着桂木离云地方向。
(明天桂木就要走了!)
寂寞的感觉油然而生,我难过得好想大哭一场……
9
"我听到了,呵呵呵…`"
黑暗狭窄的楞纸屋中传出犬冢和也的窃笑声。
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发出般,让人听了汗毛直竖。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大概可以猜出,事情应该是桂木绫乃的爸爸跟人借钱跑了,现在正被黑社会的人追债着鬼冢不知道耍了什么阴险的手段把讨人赶走……嘿嘿嘿!我一定要云通报那个流氓……"
犬冢等在这间纸屋已经三天了。
每当从小小的窗户看到路人对自己投以好奇的眼光时,他心中的憎恨感便加深一分。
(和也,再忍耐一下,此刻最需要藉着这种屈辱来产生力量。)
他在心中立誓,在还没有向鬼冢和那班兔崽子报仇前,一定要忍受这样的生活。
自从火灾烧了他的公寓后,犬冢就一直住在公园里。
纸箱搭盖的屋子勉强可以挡风遮雨,可是对那些无孔不入的小昆虫就完全没辙。
犬冢的脸上、手上布满被蚊子叮过的地方,而且大多已经结痂。
可是他为什么要如此苟延残喘,住在破纸屋里呢?
虽然房子、家俱、存款本和现金都在大火里付之一炬,但犬冢并不是一无所有。
他的老家就在小樽,更何况碰到那种事情,只要请银行通融一下,马上就可以预借现金,甚至还可以住到旅馆云。
但是为了对付鬼冢那一班人,他非得待在这个地方不可。
因为只有这里收得到窃听器的电波。
"哼!我一定要你们好看!桂木绫乃和鬼冢现在都住在市川乐家里,嘿嘿嘿!我要叫那些流氓到那里粗,要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流氓替我把鬼冢打得哭爹喊娘……呵呵呵!这个主意实在是太棒了,哈哈哈……哦……"
犬冢不断地发出连野猎都害怕的呻吟声,沉沦在万劫不复的自慰中。
10
"鬼冢又迟到了。"
安斋说着,将头探出窗外看了一下。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今天要在阿乐家为桂木饯别这件事,有跟鬼冢立吗?"
安斋着急地问。
"那家伙后天也要离开了……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一想到那个北京猿人要走了……呵呵呵!"
中条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可是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落寞的神情。
我不以为然地瞄了他一眼,不过相信我的脸上也是一副失落的表情。
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其实今天晚上举办的饯别会,有一半原因是为了鬼冢。
桂木要离开了,鬼冢也要走了,再来就是漫长的暑假。
以往暑假都是让人期待且兴奋的,而信今想到有两个人即将离开,大冢的心情不知不觉地沉重起来。
直到现在,我们才深深地体会他们两人的重要性。
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漫画书,心不在焉地随意翻阅。
"鬼冢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今天在这里贪婪合的事?那家伙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我想可能不知道我们把桂的饯别会提前一天举行。"
不一会儿,河原崎也心急说。
"唉!没办法了,我们先开始好了,阿乐,吃的东西还没好吗?"
"应该还没好吗?"
中条先是皱着眉头回答,接着又抱着肚子说:
"好慢哦!我都快饿扁了,久美子到底会不会做呀?早知道就不要答应让她做。"
"中条,你说的是真心话吗?错过这次,你以就可能没机会吃到久美亲手做的东西喔!"
桂木故意调侃他。
从昨天晚上久美子被鬼冢打哭跑走之后,中条随后追出云的举动看来同,桂木大概也狂到中条喜欢久美子。
其实久美子满可爱的,班上也有不少男生喜欢,我想中条一定是认为追不到桂木了,基于'无鱼虾好'的心态改追久美子吧!
不过依我看来,这个没出息的男人一辈子也追不到她们两个。
为什么我会这么7立?因为今天我跟桂木才在理科教室接吻。
接吻耶!中条一定想不到桂木会主动吻我。
"阿乐,去拿冰来。"中条突然命令我。
"好!"我立刻恭敬地答话。
(可恶!我怎么像个下人一样回答他的话?)
其实我也只敢在心里耻笑他,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他发脾气。
当我拿冰块回来时,中条已经坐在桂木旁边。
"桂木,你也起喝嘛!你不用担心酒不够,我带了很多来。"
(咦?那不是梅酒吗?)
还说什么酒的事情包在他身上,结果还不是把他家酿的梅酒带来。
是个小气鬼的家伙。
你别妄想了,桂木这辈子都不会看上你的!
"桂木,你多喝一点……阿乐,赶快把冰块拿过来。"
(你在那里嚣张什么?这里可是我的房间耶1
况且我跟桂木已经接过吻了,我们的关系可不像普通朋友那么单纯。)
我心里很想对他大吼大叫,可是看到桂木一副接吻仿佛已是几百年前的事一般不在乎,我的心就凉了半截。
唉!女人心真难道懂!在这离别的前一夜,我们两人不是应该离情依依,难分难舍地互道情愫吗?
"讨厌啦!鬼冢到底在搞什么鬼,都已经快要七点了。"
就在安斋说话的同时,门铃突然响了。
"一定是鬼冢来了。"
安斋像双迎接主人的小狗,兴高采烈地率先跑出房间。
(真是个没头脑的女人,那个人才不是鬼冢哩!鬼冢怎么可能会按电铃。)
我们四个人也先后站起身,慢慢朝门口走去。
叮咚!叮咚1
"知道了,来了。"
安斋边喊边穿上鞋子。
安斋一转动门把,大门即被一阵粗鲁的蛮力撞开。
11
"各位晚安。"
一个肌肉结实、声音低沉的年轻男子,动作敏捷地把身体挤零点门口,手上不挥舞一把小刀。
(怎、怎么会……)
我们一看到年轻男子身后的人,都惊恐地发出一声尖叫。
这个人就算化成灰,我们都不会忘记。
这、这个人就是在沙滩上袭击我们的那个流氓。
"消息果然不假,你们这群兔崽子真的在这里!"
"咦?那个丫头不是上次穿水手服的那个吗?还有那个短发的也是,你们可真大胆,竟敢欺骗我!
他一边指着久美子和安斋,一边大摇大摆地穿着鞋子踏进屋里。
怎么会这么巧!在这个节骨眼上,鬼冢竟然不在。
对了,还有老爸在,他可是个柔道高手呢!
我兴奋地瞄了餐厅一眼……不在!
完了,我忘了今天农会有聚会……搞什么嘛!怎么都刚好不在?
这班无赖不只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和戴金项链的老大,门外至少还有四个流氓。
就算老爸和鬼冢都在,恐怕也很难以寡敌众。
对方都是高头大马的流氓,手里还拿着刀子,说不定他们身上还有手枪。
"你是谁呀?怎么不脱鞋就随便踏进别人家里?"
妈妈听到外头的吵闹声,连忙从厨房跑出来。
"你们到底是谁?再不出去我可要报警了。"
语毕,妈妈跨步往电话方向移动。
下一秒钟,年轻男子马上伸出布满长毛的手制止妈妈。
同时刻,流氓老大也不怀好意地冷笑说:
"我说这位太太你别紧张,我只是来要回我借出去的东西而已……啊!真糟糕,我忘了打电话回事务所了。金子,去借下电话。"
"是!"
年轻男子说完,握紧拳头重重地捶了电话一下。
砰!电话一下被打粉碎。
"你这个笨蛋在做什么?这位太太,你真是对不起,这家伙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放心,我马上赔给你。"
流氓老大从上衣的暗中抽出皮包,放了几张一万元的钞票在电话上。
见到这般情况,平时一向大胆的妈妈,此刻也践得全身'屁屁抓'。
安斋跟久美子早就跌坐在地板上,中条也害怕得像尊石膏般动也不动。
只有河原崎勉强摆出防卫的姿势注意对方举动。
不过再怎么看,他都不是那些流氓的对手。
最近河原崎已经不再随身携带手枪了,没有枪,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国中生罢了。
涓用膝盖想也知道,跟这些专门靠打架吃饭的流氓打架,根本就是螳臂挡车的行为。
我虽然拍得屁滚尿流,但不是硬撑着挡在桂木前面。
嗯,我应该想办法让桂木逃走,有了,可以从厨房后门。
只要我能阻挡流氓一阵子,桂子就可以从后门逃走。
还是行不通!说不定后门也有他们的同党。
可恶!到底仨挲怎么做才好?
鬼冢附言个死家伙,需仨挲他皂手工艺时候却偏偏不再在!
不!现在就算他在这里,恐怕也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不过他要是在的话,至少还能办法……
天啊!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桂木遭测吗?
不行、不行!哎呀!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啦……
"可爱的绫乃妹妹,只要你乖乖听话跟我闪走,告诉叔叔你爸爸人在哪里,然后要他带走的钱还来就没事了,至于不够的部份嘛……"
流氓老大摸绫乃的头,露出一个淫秽的笑容说:
"你长得这么标致,只要付出一点劳力,很快就可以还清了。何况现在的政治家还算是不错的顾客,他们看到你一定会出到这么多……啊!手指头不够用了,本来还有一双才对……"
流氓老大两头张开数着,还把一只缺了小手移到我们眼前。
我吓得嘴唇直颤抖,全身也不断地冒冷汗。
但我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个卑鄙下流的人渣反桂木带走。
正当我思考的同时,一枚威力十足的原子弹在我心里爆炸,身充满无比勇气。
"哇——"
我像对发狂的野牛,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砰!"我一头撞进年轻男子的胸膛。
"你这个兔崽子……"
我的撞击没有发挥效用,年轻男子仍然寸步不移地站在原地。
"砰!"流氓用他那如链球般大的拳头狠狠揍了我一拳。
顿时,我只沉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认输了吗?"
我一说完,马上往我肚子捶打。
我痛得无法出声,保能在地上打滚,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真是不自量力,滋味不错吧!怎么啦!我不是很强吗?再来啊!"
流氓对我吼叫,又中踹了我好几脚。
"住手!"见状,妈妈马上冲过来抱住我,为我挨了年轻男子一脚。
"金子,够了!"
流氓老大伸手年轻男子的暴力行为。
"你怎么可以随便对人家的少爷使用暴力呢!对吧?这位太太。"
他奸笑地俯身询问妈妈。
妈妈惊惧地看着他,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哎哟!不小心打到你了吗?你没事吧?"
老大蹲下身假意说道。
"啊——"
突然间,流氓老大抱头惨叫。
"怎么样?看你还敢不敢小看我们。"
河原崎擤握着爸爸的高尔夫球,朝着中条大喊:
"中条、桂木,你们快点从窗户逃走。"
"知、知道了……"
中条抓着桂木准备逃走,岂知却吃处轻男子一记猛拳。
中条连叫的时间都没有,人已经飞了开去。
咦?那个沾血的东西是什么?天哪!中条的牙齿竟然断了!
"中条!"
河原崎喊叫中条的当儿,流氓老大也抱头倒他,对他拳打脚踢。
河原崎卧倒在地板上,肚子、脸颊、头部和腰部被踢得满是伤痕。
"臭小鬼!老子不发威,你们把我当猴子耍!"
流氓老大扭曲着脸说。
都怪我太冲动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定会被杀掉!
可是若不行冲,那么桂木一定会被这些坏蛋带走,那么到时候她……"住手!"
一声凄羞的叫声让流氓停止暴力行为。
"我拜托你们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我跟你们走就是了……我不会再逃跑了,拜托你们放过他们……"
桂木伤心欲绝地跪坐在地板上哀求。
"桂木,不要……啊!"
河原想阻止却被流氓老大踢了脚。
(桂木要投降了吗?)
难道我们真的要这样眼睁睁地看她被坏人带走吗?
我真是太可耻了,竟然连自己喜欢的女孩都保护不了!
(桂木,对不起!我无法遵守承诺让你参加结业式。)
一想到今天有可能是我和桂木最后一次相处,我实在怨恨自己。
害怕、伤心、难过的感觉在心中交错,我再也忍不住地哇哇大哭。
最后,我听见流氓老大用那只没有小指的左手拍拍零乱的上衣说:
"一开始这样不就没事了吗?死孩子……"
他朝地板吐了口痰,露出一排黄板牙冷笑。
然而就在此时——
叮咚叮咚……
一阵不识时机的门铃声再度响起。
叮咚叮咚……
刺耳的门铃不绝于耳,流氓老大不耐烦地紧皱眉头。
"谁啊?不要再按了,烦死人了。"
他对着门外的人怒吼。
"我送番茄来。"
门外的人大声答话。
"送番匣?不是告诉那群笨蛋不要让无聊人进来吗?真是的……"
流氓老大小声嘟嚷,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洒过农药的烂番匣都已经解决了……"
门一开打开,门外的人把一堆番茄倒在流氓老大头上。
(是鬼冢!)
"啊?"
流氓老磊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这一家吃的是有机蔬菜,所以我只好把这些番茄打烂,哈哈哈!"
鬼冢露出一口如同牙模般洁白的牙齿,发出令人抟骨悚然的笑声。
"你想做什么?"
流氓老大回过神来,厉声质问他。
鬼冢没搭理他,迳自走过屋里。
"原来这里不有两个烂番茄啊!嗯,我得快点清掉才行!"
"臭小子……"
流氓老大举直举拳挥过去,鬼冢轻轻一闪,流氓老大挥了个空,整个人撞到门板滚到屋外。
"堂、堂岛老大1"
年轨男子慌慌张张地出屋外。
"怎怎怎……怎么会这样?"
听见屋外两惊讶的声音,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缓缓地朝打开的大门爬过去。
"这、这是……"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旬暗的路灯照射下,屋外的惨状简真就像龙掷风扫过一样。
眼前有个人的身体挂在花埔的篱笆上,手脚还不停地抽搐;还有一个好像被狠狠地摔在门柱上过,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另一个人则像块破抹布倒挂在树枝上。
四、五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全都像地毯式轰炸下的牺牲者,凄惨无比地趴在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鬼冢把他们揍得惨兮兮的吗?
可是我刚才根本没听到哀号声啊!
这些家伙怎么可能不叫一声就被打垮了呢?
不会吧?难不成他们是怪兽攻击?
天啊!我糊涂了。
,我还以为自己被打成白痴,眼前出幻觉……直到流氓老大的咆哮声把我拉回来。
"你是混哪个帮派的报上名来!"
我是混三年丙班的,怎么样?你这个大混球!"
鬼冢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他面前,脸上狰的更衣像魔鬼一样。
冷不防地,他突然像只豹一样迅速地往前冲。
"你……"
年轻的男子还来不有答话,便吃了鬼冢一记前后头。
"砰!"年轻男子毫无招架之力地应声倒地。
紧接着,鬼冢轻松地一手抓起奄奄一息的年轻男子。
"呜……啊……放开我!"
年轻男子痛苦地哀叫,鬼冢仪仗听见假的,狠狠地把他甩到树上。
咚地一声,男子趴趴地瘫天地上昏厥过去。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前后只花了五、六秒钟的时间。
接着,他把那双"鬼眼"转向剩下来的那个人。
"哇!"
流氓老大看到眼前的惨状,害怕地直往后退,同时把手伸进口袋里。
"你不要过来!"
流氓老大从口袋里掏出某样物体对准鬼冢。
(那是手枪!)
那是把银色手枪,看来跟玩具枪一模一样。
(流氓不可能带玩具枪在身上吧?)
"哈哈哈!你这个臭小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怎么样,不服气吗?你以为你还打得赢我吗?不要了,哈哈……"
流氓老大一古脑地把话说完,末了还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真的开枪我也不感到意外。
可是在流氓老枪口下的鬼冢却一点也不在乎,他连一丝反应也没有,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鬼冢镇定的模样反而使流氓老大的恐惧感急速上升。
"啊啊!你怎么不叫!你是要我打头、打脸、打心脏、不是打肚子?
干脆对准你的手脚,让你流血过多死了算了……快呀!告诉我你喜欢哪种死法?哈哈哈…!"
流氓虚张声势地大吼大叫。
我想这个流氓一定没有开枪打过人,否则接照常理判断,"杀人"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才对眼前这个只会断恐吓的家伙感到害怕。
现在他是对负伤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反扑。
所谓狗急跳墙,当真把他逼急了,鬼冢一定会被他开枪杀死!
在走投无路之下,流氓老大一定会扣下扳机,扫除眼的恐惧。
"老师,危险啊!"
"老师,你快走!他真的会杀了你!"
我不希望鬼冢死掉。
想不想看见鬼冢被这种小喽0罗杀死!
轰轰轰……
突然间,一阵仿佛大象跑步的地震声逐渐接近。
轰轰轰……
那是……那是摩托车的引擎声!
"是什么啊……"
那声音越来越近,流氓老大似乎也感觉到了。
轰轰轰轰……
震天价响的引擎声一直来到我家门口才停止。
数十台摩托车……不!可能上百台的重型机车把我家重重包围。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流氓老大的同党,因为我看到他正害怕得直发抖。
那么这一串重型车队到底是……
当我正疑惑地思索之际,所有的机车大灯在同一时间打开。
我看见摩托车身巾着一张展翅翱翔老鹰标志,上面印有哈雷的字样。
这些摩托车骑上个个虎背态腰,犹如原木一样粗壮手还有龙或髓体头的刺表图案。
一个庞发型的人,头上还清晰可见手术缝合的疤痕。
这些长相怪异面貌离奇的骑士,每个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我们这边。
"鬼冢!"
他们之中突然有人出声呼喊。
"嗨!"
鬼冢也举起右手淡淡地跟他打招呼。
"怎么?有问题吗?"
车队里又有发问。
"是啊!"
鬼冢依然平淡地回答。
这一来一往的对话让流氓老磊开始害怕了,他怯怯地问道:
"喂!他……他是谁?是你的同夥吗?"
鬼冢没有回答流氓老大的问题,他口气十分平静地说:
"这家伙说他要杀了我!"
此话一出车队立刻有人狮吼道:
"什么?杀你!是哪个混帐说的?"
"小心我把他剁成肉酱!"
"对!把他给粉身碎骨!"
"干脆把他挂在车后拖着跑,直到他身体分成两半。"
"还是卸八块了,不然把他打错,放在路上给车压得希巴烂。"
"我答为活埋双较好啦!"
"好、好!杀了他!"
"去死吧!"
一阵喧嚷之后,骑士们纷纷使劲地催油门,让引擎声轰轰作响。
这动作简直像是野蛮举行断头仪前的鼓声般震人心魄。
此时流氓老大早已吓得面无血色,两脚抖个不停。
面对庞大的重型车队,一把小手枪有什么了不起。
肯定这种情况,三岁小孩看得出来谁偷谁赢。
我已经可以想个大的悲惨下场了。
如果这此凶悍的骑士是站在我们这边,那鬼冢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他的真实身分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他真的是个冒牌老师?接下来他是不是要露了他强xx杀人魔的真面目?)
"喂!你还不过来!要我们过去杀你吗?"
对方下了最后通碟,吓得流氓老大立即把枪丢掉,两只脚跪在地上。
他高举双手投降,嘴巴颤抖地说:
"我、我知道了,我投降、我投降!我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不要杀我……那群小鬼可能被我们打伤了,可是我们这边也被揍了一顿,大家就算扯平了,好不好?你们意见吧?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话不没说完,鬼冢已经一拳过去,把打得倒地不起。
13
平常只小酌一点的犬冢和也喝醉了。
他一个把在酒馆买的一瓶价值一万仟元酒喝得精光。
这个时候那家伙应该已经被那班恶汉给揍得不成人形吧?
他可能被捅了好几刀,或者中弹倒地,当场就挂了也说不定!
犬冢幻想着鬼冢可能遇的各种凄惨下场,一下子就把手里的酒渴光。
照理说,例子现在失去北文馆学苑的教职,又遇到札幌综合学园董事长翻脸不认人,实在让人想不通他怎么会高兴得想喝酒庆祝。
但只要想到可以向让他变得如此落魄的鬼冢报分,对他来说就是个得纪念的好日子。
犬冢在自己拱建的纸屋里点蜡烛喝酒,一个人兴奋不已。
其实住在纸屋里的生活曾经是他的梦想。
犬冢想起小时候,班上男生曾在学校附近的空地建造一个秘密基地。
当时同学们是用捡来的瓦楞纸或三夹板搭盖成小屋的,和犬冢现在做的瓦楞纸屋大不相同。
犬冢曾经在去补习的路上经过那个秘密基地,不过当时他只有羡慕的份。
在那具约两分尺方的箱子里,总会听见同学们吱吱喳喳的说话声,甚至音乐声传出来,偶尔也会听到女孩的笑声。
放学后,搭建秘密基地的同学会在这里聚集,然后得意洋洋地谈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话题。
犬冢永远打不进他们的圈子,当然他也绝对不会要求主动加入。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放学后还要复习,根本没有时间到空地玩耍。
那时犬冢常会幻想大家在里面做什么,那里是不是什么宝贝?
他们或许曾在基地下挖一个大洞穴,成为一个正在地底下的秘密基地。
犬冢一直想进去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所以在补习结束后,他常会独自一个往空地走走。
有一次他终于下定决心前察看,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边慢慢地拨开杂草,一边往秘密基地接近。
当他抵达基地准备冒险时,突然有个人走过来,他头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结果发现那个竟然是警察。
犬冢吓得拔腿就跑,一回家,他连晚饭也没吃,便抱着棉被蒙头装睡。
当天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担心那个秘密基地会不会被警察给拆了。
第二天上课,犬冢担任辅导活动课的主席,讨论的题目正好是"放学后的活动"。
老师说放学后不回家是一件既危险又不好的事,加上大部分的同学也这么认为,所以那些建立秘密基地的同学即使心里极呀不愿意,但表决的时候他们还是得举手赞成。
由此可见,学生对的话还是不敢公然反对。
自从那一天起犬冢他们班上便重新编排路队变成集体放学,从此没有人到秘密基地集合。
而犬冢也因为要补习而被编到别的路队,再也不没有经过那块空地。
犬冢不知道上那个少了主人的秘密基地后来怎么样了。
长大后再经过那里,空地已经变成栋漂亮的立体停车场。
所以当他在这间纸皮屋点蜡烛喝酒时,他马上想到这件事。
那块空地上的秘密基地到底有什么魅力?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被它深深吸引?
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想挣脱无聊、枯燥的日常生活,追求刺激吧!
现在的已经从规律的日常逃出来,即使可以回去教书,他也没办法成为别人眼中的优秀教师。
况且住在纸屋的日子,不正是自己童年所向往的生活吗?
为了打败宿敌鬼冢,他不异忍受别人的异样的眼光,住在简陋的纸皮屋里窃听他们的谈话。
虽然仓皇日子过得很落魄,但这几天下来,心里却感到无比轻松。
从小学开始一直到成为老师,犬冢完全不知道学校以外的社会生活。
而今在这个自己搭建的,他觉得十分满足。
"啊!没酒了。"
他喃喃自语,接着便往纸皮屋的出入口爬过去。
犬冢设计的出入口就像一扇门,可以开也可以关,为此他还得意好久呢!
一爬到外面他马上站直身子,不知怎么地,竟然耳呜了。
(是因为酒喝得太多了吗?)
不知道鬼冢现在怎么样了?
他提供情报给流氓的条件,就是要他们狠狠地殴打鬼冢。
虽然在电话里拜托过了,但他细想想,他似乎有些话没有交代清楚。
鬼冢的外表根本不像个老师,流氓他们会不会搞错对象?
不过只要抓住桂木绫乃,鬼冢身为级任老师,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她。
那肯定是用暴力解决问题,如此一来鬼冢一定会跟他们起冲突。
鬼冢英吉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也一定会被杀死!
他是不是吉吉祥学苑派来的间谍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不论鬼冢是不是间谍,犬冢永不会原谅他,他一定要除去鬼冢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这是他唯一能自我肯定的方法了。
"哇,好漂亮的星空,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犬冢抬起头望着星空,一个人自言自语。
自从大学毕业到这里教书,已经过了好几年,可是他从不像今天这样抬头看过北海道的夜空。
犬冢就这样抬起头仰望星空,缓缓地往公园的出口走过去。
(要是鬼冢冢被杀了,而我又能够以曾是同事的身份被访问的话,我一定要尽可能讽他说:"其实他真的是一位好老师啊……")
正当犬冢兀自突发奇想时,道强光刺痛他的双眼,耳也随之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突然间,犬冢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还传来死去父亲的声音:
"哈哈哈哈!和也,这么高,这么高……"
犬冢仿佛回到孩子时代,父亲把他抛得高高的,再稳稳地接住他。
正当他期待回到父亲的怀抱时,整个身子却受到强力的撞击,然后像高烧过后般全身难受。他冰冷的柏汕路上,这个姿势不用抬头就可能看到满天星斗。
接着,他隐约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
"不好了!垃圾车撞到流浪汉了……"
14
"老师,还是叫救护车来比较好吧!"
听到远方救护车的声音,中条一边用冰块敷着肿胀的嘴角一边说。
"没问题,那些家伙会看着办。"
鬼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看着办?这什么意思?)
那些人会把流氓带到海边丢进海里喂鲨鱼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呆昴了杀人罪耶!
那些飞四党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想把奄奄一息的流氓绑到哪里去?
"老师,那些骑重型机车的人到底是谁?他们是价钱的朋友吗?还是斧手下?"
河原崎的好奇心已经升到顶点。
"谁知道。"
鬼冢正在看电视的棒球转播赛,随口虚应一声。
"投手桑田已经摆产好姿势……球投出去了……这是一支牺牲打……"
场边的主持人激动的说。
"搞什么啊!不看了。"
鬼冢生气地按下摇控器的电源。
"老师,你们到底是谁啦?你真的不认识吗?"
这次换成久美子开口发问。
"认识是认识,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鬼祖终于转头面对我们。
"我是在往返青函的船上遇见他们,当时他们曾邀我一起看录影带,事情就是这样。"
鬼冢耸耸肩说。
"我们几个对看了眼,大家都不相信他的话。
"那些人为什么会突然跑到我家来呢?"
当我继续追问时,鬼冢又打开电视。
"我也不知道,我跟他们说过要到北文馆学苑教书,我想他们大概先找了,可是那个笨警卫抒阿乐冢的住址给他们的吧!"
这时,电视又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惨了,被击出一个二垒安打!哇!六比二,这一球让分数一下子差了四分……"
"输定了啦!我不看了。"
鬼冢嘟着嘴说,再次把电视关掉。
接着,桂木也不解地问道:
"老师,你怎么不回答阿乐刚才问你的事?那些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桂木叫我阿乐耶!)
太好了,在她离开之前,我也要改口叫她绫乃……
"哈哈哈!等一下再告诉你们,这些话女生不能听。"
鬼冢暧昧的答案遭到我们的白眼。
"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好啦!告诉你们就是了嘛!其实就是那卷录影带啦!"
"什么录影带?"
我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鬼冢害臊地搔着头说:
"我刚到这里的时候跟阿乐说进,我有个警察朋友曾借我一卷某主播成名前的色情录影带,在青孙遇见他们的时候,我跟他们说过那录影带是仅有的一卷,没想到后来竟然被他曲A走了,今天他们突然良心发现,所以就来这里杷录影带还我。"
"搞什么嘛!"
安斋率先开口道。
久美子也接着说:
不过还好有那些人在,你们没看到那流氓害怕得差点尿裤子。"
"哈哈哈!你们放心吧!我想他们不敢再来这里了。"
中条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似的。
"真的很抱歉,要不是因为,你们就不会遇到那种事,也就不会被流氓打了。如果我早一点离开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桂木突然感伤地说,美丽的脸庞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不要再说傻话了,我们这里可不欢迎笨蛋哦!对了,现在可以开始举行饯别会了吧?"
安斋抑扬顿挫后她的肓膀安慰道。
托鬼冢的福,那班流氓暂时赶跪了,可是桂木的父亲欠人钱的事依旧存在,桂木还是必须过着逃亡的生活。
"好了,好了,开始吧!"
鬼冢站起身子拍拍手说,随后又慎重地交全大家:
"你们可不能闹得太晚哟!记得要早点上床睡觉,不然明天早上会体为不支哦!知道吗?"
"明天一早?"
"体力不支?"
"这是什么意思啊?"
大家七嘴八舌筏问道。
鬼冢不理会大家的疑问,他从冰箱拿了一堆有机啤酒之后,一个人独自走回房间。
结果,第二最晚起床的,就是那个要大家早点睡觉,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乒乒乓乓吵个没完没了的的鬼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