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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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tanya用暗器杀掉了刺客。她当时正面对着人群,所以在很多vampire伏地自保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还站着的vampire。那个vampire并没有用弓来射箭,他是直接用手投掷的,这也就是他之前一直没被人注意到的原因。即便是在这群vampire中间,拿着一把弓也还是非常显眼的。

  只有vampire才能做到用手掷箭杀人。也许也只有Britlingen才能扔出把锋利的暗器,一下子就将vampire的头给削掉了。

  我曾经见到过vampire被斩首,情况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污秽,不像人类的头被割下来一样,不过也同样是让人很不舒服的。当看到头从肩上掉落的时候,我突然间有了一阵让人膝软的恶心感。我竭尽全力勉强站起身,去检查Quinn的情况。

  “我还行,”他立即说,“还行。伤在肩上,没有刺中心脏。”他一翻身,仰面躺着。Louisiana的vamp们全都跳到平台上,围在女王身边,Andre速度最快。在确定危险已经消失之后,他们迅速在我们身边聚拢开来。

  Cleo将西装上衣脱下来,从衬衣上撕下一条布,叠成衬垫,速度快得我差点没看到她在干什么。“拿着这个,”她说,将衬垫塞到我手里,然后把我的手放到伤口旁,“紧紧压住它,”还没等我点头,她就对Quinn说“坚持住。”她把双手放在Quinn的肩上以稳住他,Gervaise把箭拔了出来。

  没出意料地,Quinn大吼了一声。接下来几分钟的情况非常糟糕。我用衬垫压住伤口,Cleo将西装上衣重新穿上,她指示Herve,也就是她的人类情人,也脱下自己的衬衣。而他简直就是把衣服给撕下来的。我不得不说,在华丽的晚礼服中间看到一个毛乎乎的胸膛,真是一件惊悚的事。而且这一切都还发生在我刚看到一个人脑袋落地之后,感觉就更奇怪了。

  我感觉到Eric就在我身边,虽然他并没有说话,但我觉得恐惧少了几分。他屈身跪了下来,和我水平视之。Quinn正在尽力压制自己的怒吼,所以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好像不省人事一样。但是Eric在我身边,我感觉到并非完全镇定,但是也没有那么不安了。因为他在这儿。

  我真讨厌这一点。

  “他会痊愈的。”Eric说。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很高兴,但是也没有很伤心的样子。

  “恩。”我说。

  “我知道。我也没有料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Oh,你会挺身而出为我挡箭吗?”

  “不会,”Eric简简单单地说,“因为它可能会刺中我的心脏,我会死掉。但是我还是会扑上去,将你撂出箭的轨道,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

  我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可能会恨我,因为我为了让你免除被Andre咬所做的事,”他静静地说,“但我真的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斜着瞟了他一眼。“我知道,”我说,Quinn的血湿透了衬垫,我的手也沾上了血迹,“我宁死也不愿意被Andre咬,但是今天差点就真发生了。”

  他笑了,Quinn的双眼猛然睁开。“这只weretiger正在恢复意识,”Eric说,“你爱他吗?”

  “还不知道。”

  “你爱过我吗?”

  一组抬着担架的救护队过来了。当然了,他们都不是寻常的救护人员。普通救护人员在PyramidofGizeh是不受欢迎的。他们是变种人和变形人,为vamp们工作。他们中的领导人,一个长得像蜜熊的年轻女人说,“我们会确保他在最短时间内痊愈的,女士。”

  “我待会儿过去看他。”

  “我们会照顾好他的,”她说,“他在我们的治疗下会恢复得更快。能照顾Quinn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Quinn点点头。“我准备好了。”他说,每个字都是从他咬紧的牙关下蹦出来的。

  “待会儿见。”我说,握住他的手,“你是勇士中的勇士。”

  “Babe,”他说,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咬住下唇,“小心点。”

  “你不用担心她,”一个顶着一头短短卷发的黑人说,“她有守护天使呢。”说完,他给了Eric冷冷的一瞥。Eric向我伸出手,我扶着他站了起来。我的膝盖因为和地面的亲密接触而隐隐作痛。

  他们把Quinn抬到了担架上,Quinn好像失去了意识。我想和他们一起去,但是那个黑人抬起手拦住了我。“妹妹,你就留在这里,”他说,“我们要工作了。”

  我看着他们把他抬走。他一出了视线,我马上检查自己的裙子。出乎意料地,它居然完好无损。不脏,没有血迹,也没有什么褶皱。

  Eric还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爱过你吗?”我知道Eric不会轻易罢休,所以我最好还是给他一个答案。“也许吧。在某种程度上。但我一直都知道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你。我知道你迟早都会记起你是谁。”

  “在关于男人的问题上,你似乎没有‘是’与‘否’的答案。”他说。

  “你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对我的感觉如何。”我说。

  “你是一个谜,”他说,“你的母亲和父亲是谁?Oh,我知道了,你会说你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这个故事。但是我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精灵血脉是什么时候进入你们家族的?是否你的某位祖父母带有精灵血统?这是我的猜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这和我有关系。现在我们彼此联系在一起了。”

  “这种联系会渐渐淡去吗?它会的,对吗?我们不会总是这样吧?”

  “我喜欢这样。你也会喜欢的。”他说,信心满满的样子。

  “那个想暗杀我们的vampire是谁?”我问,想转变话题。我希望他说的话不是真的,而且在这个话题上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们去查明吧。”他说完牵着我的手。我跟在他后面,因为我急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Batanya站在那个vampire的身边,那具尸体正在快速地分解掉。她已经拿回了自己的暗器,正放在腿上对它进行抛光。

  “扔得不错,”Eric说,“他是什么人?”

  Batanya耸耸肩。“不知道。他拿着箭,我只知道这么多,也只在乎这么多。”

  “只有他一个?”

  “恩。”

  “你能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吗?”

  “我刚才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个头小小的男vampire说。他可能只有5英尺高,瘦瘦的,头发披在肩后。如果他在监狱里的话,30分钟之内肯定就会有人来敲他的门。那些敲他门的人当然是会后悔的,但是对于一些没有识别力的人来说,他确实长了一副受人欺负的面相。“他很凶猛,而且没有穿礼服。卡其裤和条纹衬衣你自己也可以看到。”

  虽然尸体正在快速变黑剥落,但是布料却完好无损。

  “也许他有驾驶证?”我建议。对于人类来说这一点简直就是确信无疑的,但对于vampire就不是这样了。然而,还是值得一试的。

  Eric蹲下,将手指伸入那个男人的前衣口袋,什么都没有,另一个口袋也一样,所以Eric直接将他翻了过来。我向后一退,想避开扬起的灰尘。裤子的后口袋里有东西:一个普通的钱包。里面有驾驶证。

  是Illinois州签发的。血型一栏下写着“无”。是啊,对于一个vamp来说,这是当然的了。从Eric的肩上看过去,我能看到那个vamp的名字叫KylePerkins。年龄一栏里写着“3V”,也就是说他才当了3年的vampire。

  “他死之前肯定就是一个弓箭手了,”我说,“因为这种技能不是能够速成的,况且他还那么年轻。”

  “我同意,”Eric说,“白天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查看一下当地所有能练习箭术的地方。扔箭确实不是一件能够即兴发挥的事,他肯定受过训练,而这支箭也是特殊制造的。我们需要查出KylePerkins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这个流氓为什么要接受来峰会杀人的任务。”

  “那么他是一个vampire职业杀手了?”

  “是的,我认为是这样,”Eric说,“有人在小心地暗中玩弄我们。当然了,如果审讯出了岔子的话,这位Perkins仅仅只是后援。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次审讯很有可能真的会出大岔子。有人竭尽心力在利用HenrikFeith的恐惧,而愚蠢的Henrik马上就要走漏那个人的风声了。这个Kyle,他就是被雇来阻止那种情况发生的。”

  就在此时,清洁小组到来了:一群vampire,带着一个尸体袋和一些清洁工具。人类清扫工是不会打扫Kyle的烂摊子的。幸运的是,他们现在都在忙着清扫vampire的房间,这些房间在白天是不准进入的。

  没多久KylePerkins的残骸就被装好运走了,剩下一个vampire在原地进行最后的清扫工作。

  我感觉到周围的骚动,抬头看见服务区的门打开了,一大群工作人员涌入房间收理椅子。不到15分钟,Quinn的东西在他妹妹的指导下都被收走了。一支乐队在舞台上搭好了阵势,这个房间马上将成为舞厅。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先是审判,然后死了几个人,最后居然还照样举办舞会。生命确实无休无止啊。或者说,死亡真是永不停息。

  Eric说,“你最好到女王那里去报到一下。”

  “Oh,yeah,她也许还有些事情要跟我说呢。”我环顾一周,很快就看到了Sophie-Anne。她正被一群前来祝贺的人簇拥着,当然咯,如果AncientPythoness手指一挥将Sophie-Anne判处死刑,这些人也不会伤心一丝一毫的。说到这位AncientPythoness

  “Eric,那位老姑娘去哪儿了?”我问。

  “AncientPythoness是Alexander(不知道Eric是不是指亚历山大大帝)最先咨询的远古先知,”他说,声音没有带任何偏向的感情色彩,“她在当时受到人们的高度尊崇,所以即便是已处于老年,她也还是被那个时代原始的vampire给转化过来了。现在,她早已远远超过了他们。”

  我一点也不愿意去想人造血发明之前她是如何为生的。她步履蹒跚的样子怎么去追杀人类猎物呢?也许他们会把猎物带来给她,就像养蛇的人把活老鼠喂给他们的宠物一样?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猜她的侍女们已经把她送回她自己的房间了。只有非常特殊的场合她才会出现。”

  “就像上好的银器一样,”我很认真地说,然后突然爆笑出来。让我惊讶的是,Eric也笑了,那个明亮笑容让他的嘴角荡漾开一圈弧线。

  我们站到了女王身后,我不清楚她是否知道我在这里,因为她现在正忙着享受舞会女王的身份。但是突然一瞬间,她的手伸到身后,抓住了我的手并微微一捏,“我们待会儿再聊。”她说,随后问候了一下一个穿着闪片套装的胖胖的女vampire,“Maude,”Sophie-Anne说,“真高兴见到你。Minnesota一切都还好吗?”

  就在此时,舞台上传来一声清脆的鼓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我吃惊地发现,乐队成员都是由vampire组成的。站在指挥台上的那个头发油光水亮的人说,“如果各位火辣的男女vamp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演奏了!我是RickClark,这是死人舞蹈乐队!”

  台下响起一些礼节性的欢呼声。

  “开场嘉宾是Rhodes最好的舞者,来自BlueMoonProduction。让我们欢迎Sean和Layla!”

  一对舞者走到舞池中间,他们真是美极了,不管你是人类还是vamp都会为之惊叹。这对舞者都是冷血一族,他应该年龄非常古老,而她则像是被新近转化的,我觉得。她是我所见到过的最美的女人之一了,身穿米色的蕾丝长裙,裙尾轻轻地坠在她漂亮的双腿上,就像白雪滑落树枝一样。她的舞伴可能是我唯一看过的长着雀斑的vampire,他暗红色的头发和她的头发一样长。

  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两人共舞着,仿佛正滑进梦中。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从周围观众入迷的神情来看,他们显然也没有。当音乐接近尾声的时候——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他们当时到底跳的是哪首曲子——Sean将Layla仰身扶住,他弯下身,咬了她。我大吃一惊,但是其他人似乎都早已预料到这一出,而且这一幕将他们的性致都大大地挑逗起来了。Sophie-Anne娇媚地望着Andre(不过她没多大空间可供仰望,因为他并不比她高多少)。Eric低下头看着我,眼中燃起火热的光亮。

  我用尽全部意志将注意力转移到舞池中间,现在那对舞者正在向人群鞠躬道谢,我像个疯子般地使劲为他们鼓掌。音乐再起,更多的舞伴滑进了舞池。出于惯性,我环顾四周寻找Bill,但是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然后Eric说,“我们跳舞吧。”我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他。

  我们站到了女王和她的准国王旁边,我还看见RussellEdgington和他的丈夫Bart也下到了舞池中间,他们俩就像刚才那两位示范舞者一样为彼此痴迷。

  我不会唱歌,但是天!我会跳舞。而且Eric在某个世纪也上过舞蹈课吧。我的手放在他的背上,他的手放在我的背上,两人空出来的手轻轻扣在一起,然后滑动开了舞步。我不是很清楚我们跳的是什么舞,但是Eric是一个超强的领舞者,所以我很容易就跟着他跳了起来。可能和华尔兹比较接近吧,我觉得。

  “裙子很漂亮。”当我们跳到那对示范舞者旁边时,Layla说道。

  “谢谢。”我说,对着她微笑。此话出自像她这么漂亮的人之口,真是一种莫大的恭维。她的舞伴弯下身给了她一个吻,他们又滑到人群中去了。

  “这确实是一条漂亮的裙子,”Eric说,“而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我很反常地突然觉得脸红无比。以前我也听到过人们的恭维——作为一个酒吧侍女,你是不可能得不到恭维的——虽然大部分的恭维都是(各种喝醉了的)男人告诉我我有多么可爱——或者是,有一次,有一个家伙告诉我我的“胸”有多么令人印象深刻。

  “Eric,”我说,但是却接不上下文,因为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我必须要将注意力集中到移动的脚步上。我们跳的太快,我觉得自己都快飞起来了。突然间,Eric放开我的手,抓住我的腰,然后当我们旋转的时候,他将我托了起来,我真正是在飞翔了!我像个傻子般地大笑着,头发鼓鼓胀胀地拼命飞扬着,然后他放开我,在我离地只有几英寸的时候又接住了我,我们就这样跳着,直到音乐停息。

  “谢谢。”我说,知道自己的样子肯定像是被狂风吹过一样,“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我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尽力想压制住自己白痴般的笑容。我应该和——Oh,yeah——我的男朋友在一起,而不是和另外一个男人跳舞跳到幸福感满满才对。而且我也不应该把这一切都归咎在我们之间的血液联系之上。

  Sophie-Anne和Andre也跳完了舞,他们正站在另外一群vampire中间。她应该不需要我了吧,现在又没有人类可供我“听”。我看见Carla和Gervaise在跳舞,他们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Carla吸引了其他很多vampire欣赏的目光,这让Gervaise的心中涌满自豪感。让其他vampire羡慕他的所得,可是一件甜蜜的事。

  我知道Gervaise的感受。

  我突然顿住了。

  我是不是我并没有真正读到他的思想,对吗?不,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在今晚之前,我只捕捉过几次vampire的思想片段,但那几次经历都让我觉得冰凉阴沉。

  但我确实知道Gervaise的感受,这是肯定的,就像我之前确实读到了Henrik的思想一样。这仅仅是因为我对于男人们或vampire的了解增加所致,还是因为在第三次喝过Eric的血之后,我开始能够真正感知到vampire的情感了?或者是因为我的技能,我的天分,或者我受过的诅咒——不管它叫什么——已经拓展到能够听到vampire的思想,因为我本身就差不多已经快成为一个vampire了?

  不。不,不,不。我觉得自己还是从前的自己。我仍然觉得自己是人。我能感觉到温暖。我还在呼吸。我仍然需要用洗手间。我还是会饿。我想起了Bellefleur夫人著名的巧克力蛋糕,顿时垂涎三尺。没错,我还是人。

  Okay,那么,和vamp的这层崭新的亲缘关联最终应该会消失的,就像我多出的超常力量最后会逐渐淡去一样。我喝过两次Bill的血,我想,或者更多。喝过三次Eric的血。每次喝过他们的血之后两三个月里,我的力量和敏锐度会增加不少,但是这些改变最终都会消失。所以这次也一样,对吧?我猛然摇了摇自己。当然会的。

  JakePurifoy斜倚着墙,看着舞池中的一对对舞伴们。我刚才看到他在和一个年轻的女vampire跳舞,而她在开心地笑着。他的生活中并不是只剩忧郁和悲伤了,我真为他高兴。

  “Hey。”我说。

  “Sookie,刚才的审判可真是有惊无险啊。”

  “Yeah,确实还蛮可怕的。”

  “那个家伙是哪儿来的?”

  “就是一个流氓吧,我猜。Eric让我明天去查看一下周边的箭术场,看能不能查出谁是他的雇主。”

  “很好。刚才你差点就中箭了。很抱歉,”他尴尬地说,“我知道你肯定被吓坏了。”

  我还真是忙着担心Quinn,而忘了那根箭本来是朝着我射过来的。“我猜我确实是被吓住了。你现在过得还不错嘛。”

  “现在我不能变身了,所以得找点其他乐子补偿一下自己。”Jake说。

  “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尝试过变身了。”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试了一次又一次。”他说。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Well,我要去再找一个舞伴了。”他对我说,然后朝着一个和StanDavis一起从Texas过来的vampire走去了。她看上去很为他的到来感到高兴。

  PyramidofGizeh的女洗手间很小,因为这里大部分客人都不需要这样的设备,除非她们是想进来梳梳头。洗手间里有一个随从,我准备给她点小费。我还带着我的晚礼服手包呢,里面装着我的房间钥匙。想到之前刚塞了几美元在里面,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我还塞了一些纸巾、薄荷糖和一把小梳在里面。我对着那位随从点点头。

  从隔间里出来,我准备洗洗手,梳理一下我的头发。那位挂牌上写着“Lena”的随从帮我把水龙头打开,这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我的意思是,我还是可以自己打开水龙头的。我用她递过来的纸巾擦干了手,往小费箱里丢了两美元,她试着对我微笑,但是她看上去实在是太闷闷不乐了,所以连一个微笑看着都很勉强。她今晚肯定过得很不开心。

  “谢谢。”我说,转身离开。鬼使神差地,在拧门把手准备离开之前,我朝门背的镜子里看了一眼。Lena正死死地瞪着我的后脑勺。她之所以那么不开心的原因,是因为她一直在尽力压制对我的憎恨。

  知道有人恨你,那你肯定是高兴不起来的,尤其是当这种憎恨无根无据的时候。但是她的问题关我什么事,如果她不想为跟vampire约会的女人开水龙头的话,那她就另外找份工作啊。反正我又不需要她为我开水龙头,真该死。

  我从人群中挤过去,到女王那边问她是否需要我为她服务(不需要);然后又在周围晃悠了一下,看有没有变形人或变身人可以给我一点Quinn的最新消息(也没有)。

  真是走了大运,我发现了那个能预报天气的巫师,我之前肯定在哪里看到过他。他今晚受邀参加舞会,是对他所提供的服务的奖赏,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的邀请人是谁。那位天气巫师一手拿着一杯酒,另一手挽着一位中年女人。她就是天气巫师夫人了,我从他的脑子里读到了这一点。他暗地里希望她没有注意到他对那位美丽的vampire舞者和另一个金发人类的盎然兴趣。他脑子里的那个漂亮的金发人类oh就是我。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很烦人,我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但是这个人真应该引起Sophie-Anne的重视。有人在利用他来对付她。

  “你好,”我说,对着他们开心地微笑着。那位妻子也对我微笑,不过她的笑容有些紧张,因为他们并不是经常在派对上被一个单身女人搭话(她刚瞟了一眼我的左手无名指)。那个天气巫师的笑容则更像是有些害怕的感觉。“在派对上玩得还愉快吧?”我问。

  “是的,很愉快的夜晚。”妻子说到。

  “我叫SookieStackhouse。”我说,尽力表现出优雅。

  “OliveTrout,”她回应,我们握了握手,“这是我的丈夫,Julian。”她根本不知道她的丈夫是个巫师。

  “你们住在这附近?”现在我找到他们了,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看来你是没有看过我们当地的电视频道了,”Olive自豪地说,“Julian是第七频道的天气预报员。”

  “真有意思,”我非常真诚地说,“你们俩能跟我过去一下吗,我知道有个人肯定会很高兴认识你们的。”我拉着他们在人群中穿行,然后突然想到,要是Sophie-Anne想要报复那些对付她的人怎么办?不过那样貌似没什么道理。因为这里的重点不是出现了一个天气巫师,而是有人雇JulianTrout来误报天气,使得峰会被推迟到Katrina飓风之后。

  Julian很聪明地察觉出了我热情背后的诡异之处,我害怕他们会突然拒绝我的建议。所以看到Gervaise时,我大松一口气。我亲热地叫了叫他的名字,好像我们八辈子没有见过一样。

  “Gervaise,Carla,”我说,“这是OliveTrout和她的丈夫,Julian。女王不是很想结识一个像Julian这样的朋友吗,他对预报天气非常在行。”Okay,我说得太直接了。Julian的脸变白了。Yeah,他肯定是问心有愧。

  “亲爱的,你不舒服吗?”Olive问。

  “我们回家吧。”他说。

  “不,不,不,”Carla说,突然跳到我们的对话中来,“Gervaise,亲爱的,你还记得Andre说过,如果我们认识天气方面的权威的话,他和女王会很希望和这样的人聊聊?”她揽着Trout夫妻俩,对着他们微笑着。Olive很犹豫的样子。

  “当然了,”Gervaise说,终于开窍了,“谢谢你,Sookie。请跟我们一起过去吧。”他们将Trout夫妇领走了。

  判断被证明是正确的,我感觉到一丝得意。

  我环顾四周,看到Barry正在将一个小盘子放进一架空推车里。

  “想跳舞吗?”我问,因为死人舞蹈乐队正在演奏JenniferLopez的一首老歌。Barry有点勉强的样子,但我还是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进了舞池,没过多久,我们俩就已经在满场扭动了。没什么事情能比跳舞更放松神经了,哪怕就只放松一小段时间。在控制肌肉上,我肯定没有Shakira那么好,但是如果我多练习练习的话

  “你在干什么?”Eric问,语气里没有一点笑意。他现在是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跳舞啊,怎么了?”我挥挥手,示意Eric赶快走开。但是Barry已经停下了脚步,给了我一个再见的手势。

  “我正玩得高兴呢。”我抗议到。

  “你在屋里每个男人的眼前搔首弄姿,”他说,“就像一个”

  “你给我闭嘴,伙计!停住!”我伸出一根手指,警告他。

  “把你的手指从我面前拿开。”他说。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对他恶语相向,说一些他永远不会原谅的话。伴随着汹涌的怒气,我的心里同时涌出一股真切的愉悦感——看来我并没有和他那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然后一只强壮结实的胳膊揽住了我,一个陌生的爱尔兰口音说,“跳舞吧,亲爱的?”今晚跳开场舞的那个红发男子跳着复杂优雅的舞步将我旋转着领开了,我看到他的舞伴也抓住Eric的手腕跳了起来。

  “跟着我的步子,直到你冷静下来,女孩儿。我叫Sean。”

  “Sookie。”

  “很高兴见到你,年轻女士。你真是一个不错的舞者。”

  “谢谢。这话出自你的口,真是莫大的恭维。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开场舞。”我感觉到怒气逐渐平息下来了。

  “是因为我的舞伴,”他说,微笑着。那个微笑将他从一个尖鼻雀斑的瘦脸男子变成了一个弥散着性感气息的男人,“我的Layla是一个梦寐以求的舞伴。”

  “她很美。”

  “Oh,yeah,内外兼是。”

  “你们做搭档有多久了?”

  “舞伴的话,两年。生活伴侣,一年多。”

  “从你的口音来看,你猜你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吧。”我瞥见了Eric和那位漂亮的Layla。Layla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她正在对Eric说些什么,Eric看起来虽然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但是至少没有满脸怒气了。

  “可以这么说,”他同意,“当然了,我来自爱尔兰,但是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他的眉头因为沉思而皱在了一起,看着他就像看着大理石上泛起涟漪一样。“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百年了。时不时地,我们有想过搬回Tennesse,那里是Layla的家乡,但是我们还没下定决心呢。”

  没想到像他这么安静的人会这么健谈。“你们厌倦了住在城市里?”

  “最近发生了太多反对vampire的事情了。太阳同盟者协会,‘让死者归还夜晚’运动:只要我们在这里,他们的运动就无休无止。”

  “太阳同盟者协会确实是无处不在,”我说,光是这个名字就让我觉得很不爽,“如果他们知道有were的话又会怎么做?”

  “恩。我猜就快要发生了。我不断地听到were们说这件事已经不远了。”

  你也许会认为,在所有我知道的超自然生物之外,他们中的某种会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句翻得有点小迷糊,原文是:You’dthink,thatoutofallthesupesIknew,oneofthemwouldletmeknowwhatwasup.)Weres和变形人早晚得让世界了解他们的大秘密;or他们会被吸血鬼们有意无意地揭露(秘密)

  “说不定甚至会发生一场内战呢。”Sean说道。我迫使我的心思回到我们正在讨论的话题上。(Sean就是在舞会上和他的孩子Layla跳开场舞的男吸血鬼)

  “发生在超自然生物和太阳联盟之间?”

  他点头,“我认为这有可能发生。”

  “假使那样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曾经经历过几次战争,而且我不想再经历另一次了,”他迅速说道。“Layla从来没有见过theOldWorld,她将会喜欢它的。所以我们将会去英格兰。我们可以在那儿跳舞,或者我们就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场谈话虽然有趣,但却并没能给我提供任何帮助去解决我目前面对的众多问题:这些问题我用手指数都数得出来。(……数学不好的米国人民的习惯动作啊)

  谁付钱给了JulianTrout的?(那个谎报天气的巫师)

  谁预谋了DrPepper炸弹?(伪装成饮料瓶的那个)

  谁杀了剩余的Arkansas吸血鬼代表团?这个人和那个雇佣流氓吸血鬼来杀Henrik的幕后黑手是同一个人吗?

  “结果到底是什么?”我大声问道。那个红发的吸血鬼(指Sean)为此感到困惑了。

  “麻烦你再说一遍?”

  “只是自言自语而已。和你跳舞真令人愉悦。不好意思,我必须去找一位朋友了。”

  Sean和我舞到人群的边缘,然后我们分开了。他已经在找寻他的伴侣了。照惯例,吸血鬼情侣不会在一起待很长时间。即使连king和queen之间的百年婚姻也只要求每年一次的拜访。我希望Sean和Layla会是个例外。

  我觉得应该去看看Quinn。既然我不知道Weres把他带到哪儿去了,这也许是个漫长的过程。我被Eric带来的影响搞得晕头转向,都和刚对Quinn产生的爱恋之情混合起来了。不过我知道我蒙恩于谁:Quinn今晚救了我的命。我拨打他房间的电话来开始搜索,但是没有人接。如果我是一个were,我会把一只受伤的老虎带到哪儿去呢?Well,不会是公共场所,因为Weres是秘密的。他们不想让酒店工作人员的只言片语泄露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会带Quinn去一个私密的房间,right?所以,谁有一个私密的房间并对Weres持同情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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